功,但也不能嘉獎無度。”
“朕有數。”梁燁低頭舔了舔他掌心上的血痕,輕哼道:“力道還不小。”
“嚇死我了。”王滇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先把你把身上的傷好好處理一下,武功再好也沒你這個打法,下次再敢這樣我就——”
梁燁佯裝轉頭,眾目睽睽之下嘴唇飛快地擦過了他的唇角,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對不起,我錯了。”
“……”王滇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嘴唇,眯起眼睛嘖了一聲。
碎雪園裡的這個鐵籠還是王滇初來乍到時無聊看帝王起居錄注意到的,後來他和梁燁在這裡胡鬧著玩的時候還被花叢中的鐵鏈子絆倒過,不過也未放到心上,畢竟這地方人跡罕至,主要是梁燁這廝喜歡海棠花,自打當了皇帝就霸道地將碎雪園佔為己有,誰都不讓靠近。
“可惜了這些花。”王滇牽著他的手踩過了滿是血色的海棠,至於旁人投來的各色目光,王滇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反正樑燁編故事的能力堪比酒樓裡的說書先生,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
“來年再給你種上。”梁燁聞言道:“今年秋獵朕也給你獵只大老虎玩。”
王滇失笑,知道他從來沒有去過秋獵,“行啊,好好玩一玩,帶著十六兄阿寰還有充恆,我記得阿寰喜歡小兔子。”
“他就是隻小兔子,沒出息的哭包。”梁燁撇了撇嘴,絲毫沒有當著老子說兒子壞話的心虛,對上了崔琦冷淡的目光,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崔琦面無表情地轉回了頭。
不知道他跟聞鶴深說了什麼,籠子裡的人跪在地上死死瞪著崔琦,彷彿要將人拆皮拔骨,“你不是他!你根本不是他!他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崔琦神色冷淡地抬起眼睛,“我是我自己,將解藥交出來,或許能留你個全屍。”
聞鶴深不可置信地搖頭,“你為了他讓我死!?”
“朕的兄長自然為了朕。”梁燁輕嗤了一聲。
聞鶴深崩潰地在籠子裡嘶吼,他雙目赤紅,驟然撞向了籠子,竟是生生衝破了符文抓向了輪椅上的崔琦,梁燁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生生捏碎了他本就早已腐朽的骨頭,旁邊的嶽景明跟肖春和連忙去修補那破損的紙符。
嘈雜混亂中,一道冷箭倏然而過。
碎雪園中忽然瀰漫起了濃烈的海棠香味。
梁燁扣著聞鶴深的胳膊茫然地轉頭,耳邊嘈雜混亂的人聲忽然變得極為渺遠。
王滇緩緩地低下頭,濃郁的血色洇透了玄色的外袍,穿透心口的利箭緩緩滴下了一滴血,重重落在了被踩碎的花瓣裡。
長空中的烏雲開始緩緩消散,和煦溫暖的陽光破開了厚重的雲層,灑在了碎雪園的滿地狼藉上。
無分
劇痛從心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王滇抬起頭來對上了梁燁茫然的目光,他很想站著跟梁燁說聲沒事,然而全身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被全部抽乾, 失重感和窒息席捲而過。
周圍的一切響動忽然都變得極其緩慢, 他看見梁燁衝自己伸出了胳膊, 看見了雲層後淡金色的陽光,他也終於聞到了自己身上濃烈的海棠香味, 彷彿經年枯朽壓縮成的苦香, 讓他本能地抗拒厭惡。
“王滇!!”梁燁的吼聲穿破了漫長的寂靜,落到了他的耳朵裡。
王滇漆黑的眼珠不自然地顫動了幾下,看見了梁燁赤紅的眼睛和倉惶無措的表情。
“沒事……”他動了動嘴唇,扯了扯嘴角試圖衝梁燁笑一下, 腥甜的血便從嘴裡溢了出來, 他從來不知道人竟然能吐出這麼多血來,手腳都帶上了冰冷的麻,讓他每動一下都變得極為艱難。
抱著他的梁燁渾身都在發抖,明明他殺過那麼多人,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