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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睡好才有精力爭權奪勢。”王滇笑道:“再說攘外必先安內, 這會兒我們的內也就御書房跟寢殿這片小地方, 先搞個據點嘛。”
梁燁很喜歡他這種灑脫又淡定的樣子, 而且那個“我們”極大的取悅了皇帝陛下, “那前朝呢?”
“前朝的局勢就複雜得多。”王滇抽出張宣紙鋪在了沒放奏摺的案几上,抽了只炭筆出來,“且不論梁國這亂七八糟職權不明的官制和派系爭鬥,單是崔語嫻這幾十年的經營搞出來的內朝就是個大問題,更別提她背後錯綜複雜的世家背景和滲透在外朝的人,若不是有聞太傅等人苦苦支撐,現在我們連上朝都支不起攤子。”
他在紙上畫了兩個圓,“就兵權和錢來說,大部分兵和錢都握在崔語嫻手裡。”
他簡單明瞭的畫了兩個扇形圖,“七成的軍隊和八成的錢都是內朝管著,咱們的兵部和戶部如同擺設,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謹慎地安插了晏澤這個人,牢牢盯著兵部和戶部,就連聞太傅都被掣肘得寸步難行。”
王滇又在紙上畫了個三角形,“我們要搞無非兵錢權三樣,兵權前朝大將都被散於朝,最主要的南北二軍,南軍是三朝老將焦文柏,這老大爺不問朝政,只管守邊疆,威望頗高,崔語嫻至今沒敢動他,也是靠著他南趙和東辰沒打過來;而北疆如今的統帥是崔語嫻的親侄子崔錦,去年剛把魏萬林給替下來,這人是個酒囊飯袋,再不把魏萬林弄回去,樓煩打過來也就一年半載的事。”
梁燁垂眼看著他畫出來的凌厲線條,默而不語。
“錢這個事情我們要奪恐怕不容易,前面我想利用許修德探一探崔語嫻的底,她卻十分沉得住氣,去奪內朝的錢不僅費力還耗時間,而且有你那一山洞的金銀打底,賺錢不是件多難的事情。”這話王滇說得自信,畢竟他就是跟錢打交道,一腦子賺錢的主意,他還真不怕這個。
梁燁看著他把細長的炭筆點在了 要臉
梁燁抹了把臉, 看他的目光好像帶著小刀子,只不過這回沒帶鉤,全是不快。
王滇壓低了聲音道:“這裡是御書房, 你能不能想點正事?”
梁燁抹了把臉, “朕就想在這裡, 桌子上。”
很好,他甚至還指明瞭具體位置。
“以後你少看些亂七八糟的冊子。”王滇氣得想笑, “還桌子, 你怎麼不幕天席地呢!”
“也行。”梁燁覺得這個主意很好,“朕在御花園牆邊栽了棵橘子樹,去碎雪園也不錯,你躺到花叢裡——”
“停。”王滇見他越說越離譜, 趕忙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住嘴。
“喊朕的名字。”梁燁一臉無辜地補全了後邊的話。
王滇指著他面前的奏摺道:“今天只看奏摺, 其餘的想都別想。”
梁燁失望地嘆了口氣,倒是沒有強迫,估計已經咂摸出來王滇不吃硬的這套,屆時把人惹急眼了, 還是得他自己費盡心思去哄人。
真難養。
梁燁這帶了點無奈和寵溺的眼神看得王滇頭皮發麻, 他清了清嗓子道:“趕緊看完這幾本吃飯去。”
梁燁看得速度不算慢, 午時前剛好完成了王滇分配的任務,黏黏糊糊就湊了上來, 爪子還不老實地去解他的腰帶, 王滇眼睛都沒抬, 精準地抓住了他的手, 不緊不慢地看完了手裡最後一份奏摺, 才抬起頭來。
“做得不錯, 陛下。”王滇將他從椅子上拽起來, “吃飯。”
梁燁不爽地戳了戳他的腰,出門后王滇就鬆開了牽著他的手,雲福和毓英站在門邊恭敬地對他們行禮,雲福湊上來道:“陛下,午膳已備好了。”
梁燁攥了攥空空如也的手,快走一步同王滇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