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手腳依舊冰涼,他去拿梁燁手裡的髮帶,梁燁胳膊一抬故意讓他拿了個空,挑釁似的衝他揚了揚眉。
“你少在這裡跟我嬉皮笑臉。”王滇乾脆收回了手,冷眼看著他,“我剛才不是跟你開玩笑,你最好趁早想明白。”
梁燁放下了胳膊,垂眼盯著他微紅的指尖,沉默了片刻道:“朕腦子不好,想不明白。”
“你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時候怎麼能想明白?”王滇嗤笑,“若以後你哪裡不順心不遂意了,總能用這蠱蟲來壓制我,然後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輕輕揭過去,我就該讓你糟踐是不是?”
“朕不是這個意思。”梁燁有些煩躁地抓了抓手裡糾纏在一起的髮帶,“朕沒想用蠱蟲壓制你,更沒想過糟踐你。”
王滇目光沉沉地望著他,“好,那你道歉。”
梁燁面色不虞,擰起眉冷聲道:“朕是皇帝。”
王滇懶得跟他廢話,指了指門口,示意他滾蛋。
梁燁深深看了他兩眼,轉身便離開了,王滇聽見門開啟又關上,外面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梁燁這傻逼不打傘,肯定將他的衣裳腰帶給淋壞。王滇氣悶地想著,伸手去關冒雨的窗戶,卻瞥見了小几上放著包未拆封的點心,伸手一摸,尚且溫熱。
他解開油紙,整整齊齊一摞點心,一半是他和梁燁最愛吃的口味,另一半是其他的樣式口味,卻也是成雙的,好像要專門跟另一個人一起嚐嚐,他餘光又瞥見梁燁扔在地上的溼衣服,幾乎可以想見他方才穿梭了多少林子小路——這家點心鋪子離宅子不算近,算算時間,剛吵完架這人就去買了,又趕著回來。
結果又捱了頓臭罵。
一個皇帝,手底下那麼多人,偏要自己去買。
“公子,菜和鍋子都在亭中備好了。”小廝在外面敲了敲門,低聲稟報。
王滇看著那包點心,拿帕子擦淨了手捻起一塊來扔進了嘴裡,好吃,只是缺了些滋味。
“都撤了吧。”
計謀
翌日上朝, 王滇看著雲福一臉焦急的衝他使眼色,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他看見梁燁穿著龍袍笑眯眯地坐在了龍椅上,原本有些吵鬧的議事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陛下……在笑。”站在他旁邊的官員跟另一邊的同僚低聲提醒, 聲音還略微有些發抖。
“完了完了。”有人低聲喃喃道:“陛下已經許久沒這麼笑過了……又想砍誰的腦袋……”
“噓, 別說話, 低頭!別跟陛下對視!”前面的官員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
剛抬頭想看看誰在說小話就對上了梁燁目光的王滇:“…………”
梁燁神經質地敲了敲扶手,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 聽著曾介上報新科進士的錄職情況, “哦?這個叫荀——”
“回陛下,荀陽。”曾介道。
“這個荀陽和之前舞弊的荀曜同出一姓?”梁燁懶聲問道。
“回陛下,荀陽與荀曜同為河西郡廣遠縣長霖書院的學生,宗族關係並不入五服九族, 只恰好同姓。”曾介回答道。
“曾大人, 雖說他們不是親族,但好像同在長霖書院讀書?”晏澤笑眯眯道。
很快就有人接話道:“那他們怎麼說也是師兄弟的關係吧?禮部審查時竟連這都沒注意到?不知還有多少長霖學子參加了科考?”
禮部尚書馮清道:“經查明上次舞弊一事只牽涉三人,長霖書院其餘學生並不知情。”
“馮尚書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他們同時一個書院裡出來的, 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許修德哼笑了一聲。
“陛下, 臣之前早已供呈案卷, 長霖書院其餘三十六名學子實屬無辜。”崔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