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地開口解釋,“等雨停了。”
王滇看著外面淋雨的簡凌等人,除了觀感上有些不適,倒沒多少同情心,畢竟要不是形勢斗轉,這些人是來取他們性命的。
“秋獵時的獵場不比十載山小。”梁燁突然開口道:“屆時朕還可以帶你去放風箏。”
王滇已經不止一次聽他提起秋獵,忍不住問:“你很喜歡秋獵?”
“唔。”梁燁語焉不詳,篤定道:“很是有趣。”
充恆看著山洞裡唯一一塊乾燥的地方被王滇佔了,有點鬱悶地蹲在石頭上,盼著這場雨趕緊停下。
老天爺大概是聽到了他心裡的乞求,又過了半個時辰,雨勢終於減小,最後只剩了輕飄飄被風颳來的細雨絲。
“恭請陛下回宮。”簡凌再次開口。
梁燁一腳踹到了他的胸口,將人踹飛了幾丈遠,簡凌重重摔在了地上,周圍跪著的黑甲衛紛紛要去扶,梁燁用腳挑起地上的斷劍落利落地旋走了手邊的兩顆腦袋,笑眯眯道:“朕讓你們動了麼?”
“你——”有人憤怒出聲,然而下一秒身首分離,跌落在泥水裡。
簡凌捂著心口從地上爬起來,跪在泥漿和血水中,規規矩矩叩頭,“恭請陛下回宮。”
梁燁手中的斷劍滴滴答答落著血,還要再動,王滇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梁燁面色不善地轉頭,帶著殺意的笑微斂,皺了皺眉,嘟囔道:“分明是他們欺人太甚。”
跪在地上的黑甲衛:…………
“太髒了。”王滇拿走他手裡的斷劍隨意扔在地上,“回宮裡沐浴換衣服。”
梁燁贊同地點點頭,反手扣住了他的手,“你同朕一起。”
王滇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再說。”
梁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拽著他上了馬車。
這次出宮王滇可謂是精疲力盡,剛上馬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睡夢裡隱約有人在扒他衣服,還摸了摸他的心口,他不耐煩地開啟那隻作亂的爪子,又睡了過去。
“主子,藥。”充恆從車窗外遞進了幾個小藥瓶來,“藍瓶化瘀,小的止血,白的祛疤。”
梁燁抱著昏睡過去的王滇臉色沉沉,將人全身上下都仔細檢查了一遍,身上的傷口和清淤都認真塗上了藥,才重新給他換了乾淨的衣袍,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覺。
“主子,你身上的傷……”充恆從外面探進頭來,有些不放心。
梁燁涼颼颼地瞥了他一眼,充恆嘆了口氣,自覺地把簾布給合上。
梁燁看著熟睡的王滇,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又蹭了蹭他的脖子,似乎還是覺得不過癮,想咬他的鎖骨,結果馬車顛簸了一下,懷裡的人皺起眉,他只好放棄了其它想法,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人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不過皇帝陛下耐心有限,貼心更有限,消停了不到一刻鐘,就又去咬他的耳垂,“王滇,起來同朕說話。”
王滇迷迷糊糊哼了一聲,偏了偏頭,梁燁眼神暗了暗,順著他的耳朵親到了他的肩膀上,舌尖捲走了自己辛辛苦苦塗好的藥,苦了一嘴。
“朕不與你計較。”梁燁咂了咂嘴,自顧自走神了一會兒,然後興高采烈地用自己滿是傷口的手握住了王滇略顯清瘦的腳踝,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低聲道:“給你戴根紅繩鈴鐺好不好?”
王滇睡得死,呼吸都沒變一下。
“不出聲就是同意了。”梁燁很不要臉,但又自以為貼心道:“朕知道你不喜歡鈴鐺,那就只戴紅繩。”
“有些素。”他順勢摸上了王滇的小腿,眼睛亮了亮,“朕給你綴上片小金葉子。”
睡夢裡的王滇全然不知,周遭都瀰漫著淡淡的苦藥香和梁燁的氣息,讓人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