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去看,現下仔細看來,比他看自己時好看了不止一倍,清瘦白皙的腳腕纏上兩圈紅繩之後,便帶上了某種熱烈又勾人的渴,那片做工精湛的小葉子墜在那裡,剛好打在踝骨上——漂亮得要命。
王滇眉梢微動,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那小葉子,將那隻清瘦漂亮的腳腕包裹進了手裡,梁燁懶洋洋地屈膝靠在床頭,抬起腳腕搭在了他肩膀上,笑得如同個妖孽,“朕原本想給你放鈴鐺,但想起你不喜歡,便作罷了。”
王滇微微偏頭,吻在了那片小葉子上,目光同陡然興奮的梁燁交匯,輕聲笑道:“你就是這麼親的?”
梁燁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了兩遭,“朕親得比你用力多了。”
“你讓我親回來,我也許就不生氣了。”王滇說。
梁燁對他這個提議明顯心動,湊上來就要往他身上貼,卻被王滇躲開,“可惜你傷口太多,你這麼疼,還是先養傷要緊。”
“朕不疼。”梁燁眼睛發亮,將他撲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上,理直氣壯道:“朕還有力氣再將你親一遍。”
“不行。”王滇扶住他的腰,“敷藥。”
梁燁壓著他不肯起來,眼巴巴地望著他,“再親一下。”
王滇雖然知道是這廝裝出來的,但還是呼吸微緊,“親哪裡?”
“肩膀,這裡。”梁燁指了指肩上那道被水泡得發白皮肉外翻的傷口,皺了皺眉,“不舒服。”
是不舒服,而不是疼,王滇湊上去輕輕碰了一下,就聽見了梁燁不滿的聲音,“沒感覺到。”
“說好的一下。”王滇避開他的肩膀將人推起來,“這傷太重,還是讓太醫來給你處理——”
梁燁直接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裡,抱著他不肯撒手,“你來。”
王滇聽見自己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就是屈服的聲音:“好。”
包好傷口後的梁燁終於消停了下來,姿勢囂張地躺在龍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那雙大長腿纏在王滇身上,好像生怕他跑了。
王滇早就睡夠了,枕著胳膊仰面看著床頂的帳子,神情複雜。
雖然他可以解釋同梁燁妥協是為了苟全性命——他可以適時地對梁燁強勢,然而從根本上來說吵架也需要張弛有度,不能真將梁燁惹毛了,無非就是另一種形式的談判而已,最終目的還是為給自己爭取到最大利益——但是,一旦這種公事公辦的計策沾染了上個人感情,就變得極容易失去控制。
這讓王滇有些感到不安。
誠然他可以利用梁燁這種懵懂而不自知的感情,但同樣他也很難分清自己對梁燁帶了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會氣得要死,會想要梁燁的命,但也同樣愛不釋手。
假模假樣的服軟和撒嬌,也能讓他心念意動。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王滇。王滇心裡默默地嘆氣,下意識按住了梁燁受傷亂動的胳膊,心裡暗罵了一句。
妖孽。
——
崔語嫻想利用祭祖的事情警告梁燁,誰知被梁燁利用去了十載山,繼而她又想將崔覓覓安插在梁燁身邊,反倒被王滇將計就計陰了一把,惱火之下要殺了梁燁,結果不僅丟了手裡的皇嗣,還被詐出了安插進禁軍的自己人,接連幾次試探性的交手都吃了虧,這讓她心情非常不好。
崔語嫻雖然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面上並不顯老,她向來注重保養,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四歲,只是眼角的細紋會時不時提醒她,於是宮女們給她擦粉的時候便格外注意。
可惜新來的宮女不知事,手上沒個輕重,便將她惹惱了。
捱了一巴掌跪在地上的宮女低聲哭泣叩頭,“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崔語嫻冷眼看著她,“楊滿,拖出去。”
楊滿躬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