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天搶地彷彿他和梁燁是多年未見的親兄弟,“陛下——陛下啊——老臣我終於活著回來見你了!”
他跪在地上,頭髮都白了不少,眼含淚光道:“臣許修德幸不辱命,東辰皇帝已答應跟我們大梁通商往來!”
說著還故意將自己綁在胸前的斷胳膊展示了一下,“臣九死一生,臣不畏艱險,臣——”
“微臣叩見陛下,叩見丹陽王。”文玉對上樑燁嫌棄的目光,乾脆利落地打斷了許修德的訴苦,“許大人前日下馬車被自己肚子擔了一下不幸滑到,摔了一跤,摔斷了胳膊。”
王滇忍著笑別過了頭,許修德衝著梁燁訕訕一笑,討好道:“對,對,多虧了陛下護佑,老臣才有驚無險沒摔了另一隻胳膊。”
“許大人辛苦了。”梁燁主動伸手將他攙扶了起來。
許修德頓時受寵若驚,連連搖頭,“不辛苦不辛苦!為陛下排憂解難都是老臣應該做的!”
“有愛卿這句話朕便放心了。”梁燁衝他咧嘴一笑。
許修德對上他駭人的笑悚然一驚,求救地看向王滇。
王滇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許大人雖然腳程慢,卻來得很是時候。”
冤大頭這不就找到了。
回魂
“公子, 前面就是安漢郡了。”龍驤剛說完,就見前面的路口轉過了一支守兵,下意識摸上了後腰的短刀。
“哎——站住!你們是幹嘛的!?”那領頭的高喝一聲, 攔住了他們的馬車。
“龍驤。”馬車裡傳來了百里承安的聲音。
“軍爺, 小人帶著家眷去安漢郡看病。”龍驤從馬車上下來, 連連拱手作揖,攥住那軍漢的手塞了一大錠銀子, “還望軍爺讓咱們過去。”
“哦——”那軍漢拖長了聲音, 撩起眼皮地掃了一眼那破舊的馬車,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力價,不過不是我不放, 是上頭有令說有要犯從大都逃出來了,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下來搜!”
他高喝了一聲,將那銀子塞進了鼓鼓囊囊的錢袋裡,手裡的刀砰砰地砸在馬車輪上。
龍驤攥緊了拳,剛準備動手, 馬車簾子忽然就被人從裡面撩開。
車裡出來了個戴著帷帽的女子, 懷中抱著個四五歲的女童, 那小女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佈滿了紅疹子, 含糊不清地喊爹爹喊孃親, 那女子趕忙拍背去哄, 柔聲道:“軍爺見諒, 孩子生了疹子, 都快燒糊塗了。”
那軍漢看那女娃紅腫的臉和上面的疹子趕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生怕傳染, “快走快走!趕緊的!”
“哎,謝謝軍爺,軍爺辛苦!”龍驤趕緊跳上馬車將人扶進去,甩開鞭子就繼續往前走。
“頭兒,不是要找小孩嗎?咱就這麼放過去啦?”有人不放心地問。
那領頭的一巴掌抽他腦袋上,“你傻啊,上邊要找的是個男童,那明顯是個女娃娃,沒看見他孃的染病了嗎,那女的手上都是疹子,你他孃的找死老子還想活呢!”
馬蹄聲噠噠,直到出了那群官兵的視野,龍驤才算鬆了口氣,“公子,孩子好些了嗎?”
“還是發熱,須得找個大夫來看。”百里承安拍著懷裡囈語的梁寰,擔憂道:“再燒下去恐怕會出事。”
“再過三十里便有城鎮,屬下去找大夫。”龍驤沉聲道。
百里承安拍著懷裡不停抽泣的小孩兒,輕聲哄道:“殿下,別哭了。”
梁寰費力地睜開眼,小手緊緊抓住他的前襟,帶著哭腔喊他,“孃親……”
百里承安哭笑不得,“殿下認錯人了,臣不是。”
“難受…”梁寰已經燒糊塗了,皺著鼻子哼唧,“不要穿……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