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換啊。”
梁燁眼裡滿是惡意,“不必了,你還是下去陪他吧。”
長劍舉起,卞鳳臉色驟變,大聲道:“山下全都是我的人,梁燁,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朕會把他們全殺了,給充恆陪葬。”梁燁面色不虞道:“朕還當你這雜碎有什麼本事呢。”
卞鳳面色驟然扭曲,在梁燁逼近的剎那,手中的匕首驟然扎向了他的腹部,卻只聽“噹啷”一聲,虎口被震得發麻,力道驟然一鬆,緊接著就被梁燁一腳踹斷了胳膊,發出了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梁燁轉頭看向方才短箭射來的地方。
“公子,咱們……是不是被發現了?”長利看著王滇不緊不慢地收回了袖箭,有些緊張。
畢竟梁帝看上去已經殺瘋了,他站在屍體堆裡轉頭回望,彷彿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準備索命。
王滇蹲得腿有些麻,扶著他的肩膀站起身來,木著臉,踩著泥濘的血,一步步走向了梁燁。
梁燁看清了來人,臉上的笑容緩緩擴大,毫不猶豫地踩過躺在地上的卞鳳的胸膛,衝王滇伸出了一隻手。
王滇嫌棄地瞥了一眼滿是血汙的那隻手,沉默片刻,緊緊地攥進了掌心。
梁燁使勁舔了舔發癢的犬齒,反手挽了個劍花就衝著卞鳳的腦袋上扎去。
“梁燁。”王滇喊了聲他的名字。
速度極快的軟劍驟然一停,險險懸在了卞鳳的眉心,劍尖刺破了面板,溢位來了滴鮮紅的血,又很快被雨水衝開成了淡淡的紅色。
梁燁扭過頭不爽地看向王滇。
“留著他。”王滇冷聲道:“換充恆。”
梁燁不屑地嗤笑一聲,滿臉寫著沒這雜碎也能救,王滇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拽了過來,“長利,將人綁了。”
長利動作利落地揪起了癱死在地上的卞鳳。
王滇用了些力氣才將那軟劍的劍柄從梁燁手裡扣出來,給他纏回了腰間的劍鞘裡,梁燁陰惻惻地盯著他,王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將他臉上雨水都沖刷不掉的血給抹去,“蠢貨。”
梁燁提著的那口氣驟然一鬆,喉間嘔出口汙黑的血來,大半身子都壓在了王滇身上,胳膊因為力竭在雨裡細微地顫抖,他閉著眼睛將腦袋埋在了王滇的肩膀上,低低地笑出了聲。
王滇看著周圍滿地斷臂殘肢和血水,卞鳳為了擒住梁燁的確是下了血本,但他還是低估了梁燁不要命的程度,一百多個人梁燁半條命都沒給他剩,殺人的手法還極其殘忍,彷彿個大型肢解機器。
“你可真沉得住氣。”梁燁喘氣都帶著火辣的疼,靠在他身上煩躁得咬了他一口,“朕早就撐不住了。”
這些人武功都不差,殺到一半他的內力就隱約見了底,後面不過是在硬撐,不然也不會讓卞鳳這小雜碎找到機會偷襲。
“我就帶了一個人。”王滇十分冷酷無情道:“上去幫忙也是給人送菜,不如留著力氣給你收屍。”
梁燁悶聲笑了起來,又吐了口血,哼哼唧唧地摟住他的腰,“疼。”
王滇沒好氣地抱著人,“活該,疼也忍著。”
旁邊被綁起來的卞鳳看著兩人如此親密,嫉妒得眼睛都要滴出血來,奈何被堵住了嘴,只能憤怒又不甘地看著。
王滇扶著梁燁,冷眼看向卞鳳,“卞小將軍不用再等了,你山下的那些士兵上不來了。”
長利會意,扯掉了卞鳳嘴裡的布條。
“你什麼意思!”卞鳳死死地盯著他。
“我只帶了一個人上山沒錯,不過我還帶了陛下的親兵來剿山匪。”王滇居高臨下看著他。
卞鳳面色猙獰地瞪著梁燁,“陛下!你怎麼能將兵權交給王滇這種人!你不怕他謀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