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親眼看看虞破虜那孫子慘成什麼樣,梁燁十分不爽地留在了大帳裡。
去高臺的人選都有講究,王滇作為談判的主力,接連選了五個沉穩有頭腦的將領,最後目光在卞鳳身上略一停留,溫和笑道:“卞小將軍,你武功高強,還要煩勞你護衛一程。”
是護衛,不是隨同,說白了就是談判沒你的事,你就是去當保鏢的,尤其王滇之前選的人裡有兩個職位比卞鳳還要低,明晃晃地下他的面子,卻又讓人挑不出錯。
論資歷,論年紀,卞鳳都不夠格坐到談判桌上,王滇選的人也都是年紀偏大的,這話說得有理有據,但在對方有個十七八歲就做主帥的虞破虜對比之下,就很意味深長了。
就算都是群打仗的糙漢,但能混到梁燁眼前的都不是些沒腦子的,只這一出就明白了丹陽王看不上這位卞小將軍,或幸災樂禍或冷眼旁觀。
丹陽王是能在大都一手遮天的人物,得罪誰不好得罪他。
高臺之上,東辰和北梁的人分坐長桌兩側,王滇對面坐著的是虞破虜,這是他,速度之快彷彿大家來走了個過場。
最終以東辰退兵回華東郡,北梁撤軍至川松郡罷休,但王滇軟磨硬泡,到底是奪回了赤蘭郡——東辰也差不多和梁燁一樣的想法,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要了也沒什麼大用。
這場戰爭從大年初一打到了春天過了大半,東辰勢在必得,北梁背水一戰,誰都沒想到最終會是以這種相對而言平和的方式結束,東辰因為申堯這一死動了根本,北梁因為王滇暫時穩住了大都得了喘息之機,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時也命也,東辰邁出的一統三國的 速回
“充恆!大哥!他孃的你到底要去哪裡!?”眼看天色已黑, 楊無咎被馬顛簸得想吐,大聲對著前面的影子吼。
“籲——”充恆勒停了馬,看著面前高聳入雲的山巒, 擰起了眉。
“籲!”楊無咎在他身後停下, 看著面前陰森恐怖的山, 忽然覺得後背發涼。
充恆攥緊了手中的劍,轉頭看向他, 不耐煩道:“你跟來做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請你幫忙你連個準話都沒給我不得跟上來問問?”楊無咎在他冰冷的目光裡咽了嚥唾沫, “而且、而且你看了那紙條二話不說就跑了,你不怕陛下回來降罪嗎?那紙條上到底寫得啥?你不怕有人誑你來有陷阱啊?”
充恆掌心的紙條早已經被揉皺,楊無咎的話他恍若未聞,“這是我的私事, 與你無關, 回去!”
“那不行,我都跟到這裡了。”楊無咎說:“再說你還沒答應我。”
充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答應你,滾。”
楊無咎咬了咬牙, “不行, 這一看就不是個好地方, 我得跟著你。”
“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給我添亂還差不多。”充恆不屑道:“再跟著我就殺了你, 把你腦袋提回去給楊滿。駕!”
楊無咎被他唬住, 一隻手攥著韁繩猶豫半晌, 眼看人快消失在山道中, 糾結半晌, 調轉了馬頭, “嘁, 有什麼可威風的,小爺還不稀罕幫呢!”
充恆看了一眼天色,準時到達了紙上提到的地點,半山腰的破廟看上去荒廢了許多年,他屏息凝神,正準備一腳踹開緊閉的大門,旁邊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恆兒。”
充恆劍出鞘,猛地轉頭,就對上了談亦霜的眼睛。
談亦霜摘掉了寬大的兜帽,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劍,淡淡道:“我以為你不會來赴約。”
“你現在應該在大都皇宮,私自跑出來,主子不會放過你。”充恆冷聲道。
談亦霜自嘲一笑,“你以為我不跑,子煜便會放過我嗎?我差點殺了你,小恆兒,子煜看你的性命比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