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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吧, 基本都清了。”王滇皺眉道:“趕緊把衣服穿上, 像什麼樣子。”
梁燁陰沉地瞥了他一眼, 也不擦乾, 拽起衣服就穿到了身上,王滇嘖了一聲。
忒不講究。
外面天色擦亮,折騰了一夜,王滇困得要命,催促他趕緊回營帳。
梁燁拿厚厚的披風把他裹進去,又給他戴上了兜帽,才讓人上了馬,自己翻身坐在了王滇身後,一隻胳膊霸道地箍緊他的腰讓他靠著自己,騎著馬慢慢往營帳的方向走,“怎麼傷的?”
梁燁貼著他陰惻惻道:“朕放權給你,不是讓你有事瞞著朕,王滇,你最好別惹朕不痛快。”
王滇不喜歡被人威脅,對其他人能不動聲色,但對梁燁通常壓不住脾氣,不耐煩道:“是不是宮裡的耗子打了幾個洞我都得給你寫信裡?我稀罕你那點破權!”
“宮裡養了那麼多肥貓根本就沒耗子。”梁燁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你不說朕也能查出來。”
“有人要殺談亦霜,她在匕首上淬了毒想自殺,充恆救她,她險些對充恆下手。”王滇皺了皺眉,不是很想提這件事情。
果不其然,身後的梁燁沉默了片刻,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為什麼不殺了她?”
談亦霜還活著。
“你的家事還是等你回宮之後再做定奪。”王滇淡淡道:“我不喜歡越俎代庖。”
梁燁親暱地將臉貼在他的柔軟的兜帽上,剋制著想將那層布料扯下來的衝動,低聲道:“你越俎代庖的時候還少嗎?朕在寧明郡都聽說了你的威名,北梁隻手遮天的攝政王。”
王滇冷笑出聲:“跟我算賬,行,那我們就好好算。”
“朕只是在問你的傷。”梁燁的手掌抓著他的小臂,冷聲道:“只看這顏色就知道毒性霸道,你擅自攔下訊息,就算死了朕都要遲上幾日才知道。”
“正好,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給我風光大葬。”王滇勾唇笑道。
梁燁呼吸重了一瞬,“朕真是將你縱得不知天高地厚。”
王滇胳膊上的傷口被他攥得生疼,梁燁猛地勒停了馬,翻身下來扛起他便往前走,王滇猝不及防被他的肩膀硌得一痛,“樑子煜,你又忽然發什麼瘋!我他媽又沒死!”
“你差點就死了。”梁燁像是忽然想起來他不喜歡被扛著,將人放下來,不容分說拽著他往前,扯了扯嘴角道:“朕知道你不樂意被朕困在大都,也不在意自己這條命,你和祁明說不樂意待在這破地方,王滇,你想去哪兒?”
王滇暗罵了一聲,就知道他肯定派人盯著自己。
梁燁拽著他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找到了棵樹,王滇警惕得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朕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放心。”梁燁按著他將人綁在樹幹上,笑著親了他的嘴角一下,“子母蠱玩過了,朕這次給你種個情蠱,這個只疼一次就好了,你本來也愛朕愛得死去活來,不如就為了朕好好活著。”
他皺著眉,伸手摸了摸王滇的臉,喃喃道:“還能聽話些。”
“梁燁,你最好想清楚。”王滇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梁燁摩挲著他小臂上已經結疤的傷口,鋒利的柳葉刀劃開了剛癒合的皮肉,鮮血順著胳膊蜿蜒而下,細密微小的疼痛讓王滇擰起了眉,憤怒到了極點反倒讓他平靜了下來,只冷冷盯著梁燁。
“從這裡種進去好不好?”梁燁笑著問他,溫熱的唇覆在了傷口上,抬起頭來笑得陰邪又冷漠,“以後你滿心滿眼都是朕,身體也離不開朕,朕讓你活,你就不敢死,如何?”
王滇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啊,種進去吧。”
梁燁攥著他手腕的力道忽然一緊,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