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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該是如此。
然而法直衝帥車而來,所過之境血肉橫飛, 手段之殘忍讓人毛骨悚然。
“此乃何人?”喀什多魯搭弓挽箭, 對準了那恐怖的殺人狂魔。
“大帥, 他是北梁皇帝!”身後之人驚撥出聲:“大將副將!”
騎在戰馬上的北梁皇帝乾脆利落地割了他們出戰將領的腦袋,血淋淋地掛在了長槍上揮舞, 笑得暢快淋漓, 跟隨其後廝殺的北梁眾將士先是詭異地沉默了一瞬, 旋即就爆發出了鋪天蓋地的嘶吼聲, 士氣登時大震, 直抵巔峰。
若在朝堂上殺人, 只會被說殘忍暴虐, 但是在廝殺的戰場之上,此舉無疑是對將士們最大的激勵,殘忍的手段反倒激起了眾人心中的狠意。
梁燁彷彿全身上下長滿了眼睛,輕鬆地躲過了喀什多魯的那一箭,血紅著眼睛如鷹隼般在刀山血海里搜尋,鎖定樓煩的帥車之後,臉上露出了彷彿找到獵物般的愉悅笑容,同樣是挽弓搭箭,瞄準了喀什多魯的眼睛。
喀什多魯面色陰沉地站在帥旗之下,長箭凌厲破空而來,他揮劍砍斷,誰知那箭竟一分為二,徑直射爆了他旁邊副將的眼珠,副將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嚎叫。
“我兒!”喀什多魯登時大怒。
梁燁囂張地笑出了聲,拿著弓箭衝他攤了攤手,然後衝他做出了個樓煩人罵孃的手勢,反手就以長槍挑死了名試圖襲擊自己的樓煩士兵,暢快地吼出了聲:“殺!”
追隨在後的北梁士兵嘶吼出聲:“殺!”
樓煩人打法彪悍殘暴,諸如北梁東辰等中原人向來喜歡兵法智取,然而對上這麼個比自己還殘暴的瘋子皇帝,饒是樓煩人也有些懵。
聖旨
北疆。
梁燁正坐在桌子上擦著手中的軟劍, 偶爾抬眼看看高掛的輿圖,也是興致缺缺。
“陛下,樓煩大王子喀什連雪率二十萬大軍攻寧明郡, 東辰虞破虜率三十萬大軍已破赤蘭郡, 馬也要攻往寧明。”呂恕嘴角急得都燎了兩個大泡, “這些時日我們拾掇出來的被打散的北軍,勉強也就湊了七萬人, 我們二十七萬人對上樓煩和東辰將近五十萬大軍, 實在是……”
卞鳳接連打了三場勝仗,如今已是同呂恕平起平坐的大將軍,聞言出聲道:“呂將軍,怎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有陛下在, 咱們定然能以少勝多!”
呂恕壓根就沒將他放在眼裡, “卞小將軍,戰場可不是兒戲,以少勝多乃是天時地利人和,況且我們糧草有限, 經不起拖延。”
他們此戰能打贏喀什多魯, 完全是因為梁燁打了個出其不意, 軍心大振,又殺了喀什多魯的兒子, 讓對方徹底被激怒亂了陣腳, 何況喀什多魯看樣子壓根不打算奪回紫雁城, 更像是故意拖延時間, 等喀什連雪和虞破虜匯合, 那才真是到了緊要關頭。
“……倘若東辰從東南永元郡打來, 焦帥根本就分不出餘力來馳援!喀什多魯和喀什連雪虞破虜前後夾擊, 我們焉有勝算!”呂恕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最重要的是咱們的糧草!魏萬林這孫子叛變將今冬北軍吃的軍糧全都燒了個乾淨!天殺的王八蛋!要是讓喀什多魯給拖住了,咱們就死定了。”
卞鳳被他堵得面紅耳赤,只壓下憤怒和羞愧看向梁燁,大約是梁燁在戰場上殺敵的英姿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幾乎本能地相信梁燁一定會有辦法。
事實上不止卞鳳,軍中大多數士兵和將領都相信梁燁一定能帶他們打贏這場惡戰。
梁燁將劍纏在了腰間,瞥了一眼著急上火的呂恕,“今晚開戰,你做主將,要是能把喀什多魯的腦袋割了,朕就提拔你做副帥。”
呂恕的眼睛騰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