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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滇被他的不要臉驚到了,“你怎麼不用自己的衣服擦?”
“太臭了。”梁燁一臉嫌棄。
王滇氣得想抽他,抓住他寬大的衣襬使勁擦手,惡聲惡氣道:“你也知道臭!”
梁燁一邊往他褻衣上擦一邊想把衣襬從他手裡拽出來,倆人你一招我一式誰都不肯吃虧,邊往前走邊拉扯成一團。
充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倆,說是打架吧,他主子完全沒動手的意思,連王滇都沒動真格的,但說是調情吧,誰他娘黑燈瞎火地用爛泥巴調情?
不臭麼?
王滇自從穿越之後就一直窩在宮裡,在他淺薄的認知裡,古代的大都市該是喧囂熱鬧,燈火通明,熙熙攘攘,自帶盛世繁華的。
但是他看著寂靜漆黑的街道和古舊的建築物,彷彿踏進了什麼鬼片的片場,連風都變得寂靜無息。
“沒人?”他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呼吸都變輕了。
“宵禁。”梁燁眯了眯眼睛,“你這都不知道?”
“哦。”王滇覺得自己可能是殺人把腦子給丟了,竟然忘了宵禁這回事。
“據朕所知,不管北梁南趙還是東辰都承襲了大安朝的宵禁制度。”梁燁看向他的目光帶了點審視,“你對宵禁如此陌生,樓煩人?”
“那你們還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留著跟我一樣的短髮,也是樓煩人?”王滇毫不示弱。
“主子怎麼可能是樓煩人!”充恆十分護主,忠心耿耿地替梁燁反駁,“主子剃光頭是因為碰到了個十分俊美的和尚,這才想看看自己光頭是不是也很——”
俊。
充恆在梁燁涼颼颼的目光下默默閉上了嘴巴。
“我懂,自戀嘛。”王滇忍著笑往前走,絲毫不管身後梁燁彷彿要殺人的目光。
“什麼是自戀?”充恆不是很懂。
梁燁篤定道:“他果然不是中原人。”
“那主子我們一定要多加——”充恆話還沒說完,就見自家主子追了上去,很不要臉地想碰人家的脖子,被嫌棄地拍開,又鍥而不捨地往上湊。
“……戒備。”充恆心累地嘆了口氣。
王滇以為跟著梁燁鑽狗洞就已經很離譜了,但當他眼睜睜看著這主僕倆一個望風一個撬鎖的時候,覺得自己離譜早了。
“你在幹嘛?”他壓低了聲音,蹲在梁燁身邊問。
梁燁手裡的細鐵鉤靈活地轉了兩圈,手裡沉顛顛的鎖應聲而開,梁燁看他的目光好像在看個傻子,“撬鎖。”
“這不太好吧?”王滇搖搖欲墜的道德感在垂死掙扎,他很想抓住梁燁的領子晃晃他腦子裡的水,“你好歹是個皇帝。”
梁燁將鎖一扔,拍了拍手沾上的灰,理直氣壯道:“這天下都是朕的,一座宅子,呵。”
王滇:“…………”
梁燁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充恆路過的時候低聲對他道:“鬼宅,人家廢棄不要的。”
王滇譴責的目光瞬間變得一言難盡。
梁燁這皇帝混得實在是有些慘。
王滇正這樣想著,忽然有隻手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他下意識轉頭,轉到一半忽然想起來剛才梁燁和充恆都進去了,那……是誰在拍他?
冷風呼嘯而過,周圍林子裡霧氣四起,充恆的腳步聲也漸漸消失,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驟然出現在眼前,他頭髮一炸慘叫出聲:“啊!”
“哈哈哈哈!”梁燁拿著面具狂笑出聲。
王滇慘白著臉伸手指著他,過了半晌才怒罵出聲:“你是不是有病!”
他慘個屁!
混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