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她就不該來。
她在擔心什麼?擔心路途遙遠,找到的證據,容景思會隱瞞自己,或者做手腳嗎?可是她不覺得容景思會騙自己……但話又說回來了,是容景思自己說的,讓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嘛!
容常曦被凍的厲害,腦中的想法也顛三倒四的,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頭終於重新響起動靜,在一旁等待著的幾個侍衛立刻伸手去拉那繩子。
也是難違容景思,堂堂一個三皇子,跟盜墓賊一般弄的渾身是泥,下巴上也沾了灰,像是鬍子一般。
容常曦見他神色嚴肅,想著要緩解一下,便伸手替他擦了下巴上的灰塵,笑道:“三皇兄下了趟墓,居然長出鬍子啦。”
容景思一頓,原本緊鎖的眉頭一下便鬆開了,他按住容常曦的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回去說吧。”容常曦道。
容景思點頭,但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等下頭的幾個侍衛也上來後,從其中一人手中接過了一個大木盒,這才和容常曦一道上了馬車。
容常曦坐在馬車上,好奇而不安地看著那個大木盒,道:“不是去看一眼而已嗎?怎的還拿東西走了呢,這,這……”
這和那些靠盜墓而生的流民豈不是沒有區別了。
容景思將那大木盒放在一邊,道:“這是珍妃那個夭折皇子的小棺木。”
容常曦一呆,頭皮幾乎都要豎起來:“什麼,這是個棺木?!”
她整個人往後一縮,害怕的不得了,容景思卻沒放過她,反而還將那棺木重新捧起來,放在腿上,搖了搖棺木上的一個鎖。
不錯,那是一把銀製的小鎖。
可誰家的棺木上會上鎖?!難怪方才她看到這個棺木時,沒想到是棺木,只覺得是個大盒子。
容常曦道:“怎麼會有鎖?”
容景思道:“我也覺得奇怪,方才在下邊,便讓人敲掉了。”
他一扯,那鎖便輕易地開了,容常曦見他居然要開啟棺材,嚇得雙眼緊閉,嘴裡唸叨道:“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看,三皇兄你趕緊把它關上……”
容景思道:“常曦,睜開眼。”
雖然沒睜眼,但容常曦已聞到一股惡臭撲鼻,她有些想吐,以衣袖捂住口鼻,無可奈何地半眯著眼看了一眼那棺木——只一眼,容常曦愣住了。
容常曦並未見過任何人,尤其是嬰孩的屍骨,但她也輕易可以看出,這棺木之中的屍骨……
絕非是人的屍骨。
容景思見她看到了,將棺木重新合上,放在一旁,道:“這應當是什麼動物的屍骨,而且,應當不止一隻。”
容常曦忽然想起張公公曾對自己說過的事情,驚道:“我知道了,是白貓……”
容景思道:“什麼?”
容常曦道:“我曾問過張公公珍妃之事,他記得不多,但記得珍妃跋扈,還養了一直胡達來的白貓,那貓更曾抓傷過郭嬤嬤……難怪郭嬤嬤說什麼珍妃所誕的不是死嬰!她是不是知道隨珍妃入葬的並不是珍妃的孩子,而是一隻貓?!”
容常曦越想越生氣,道:“這個郭嬤嬤究竟在故弄什麼玄機!她連這些事情都知道,沒準兒所有的來龍去脈,她都知曉呢!不直說便罷了,居然還想以此為要挾,逼你娶姚筱音……怎麼不逼你娶她自己算了?!”
原本還在皺眉思索的容景思一愣,抬頭看著容常曦,無奈地搖頭:“又在胡說八道了。”
容常曦恨恨地從鼻孔裡出了聲氣,又道:“只是既然珍妃的孩子沒有死,那難道那孩子當真是容景謙?”
“或許吧。”容景思嘆了口氣。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機率實在很大。
畢竟靜貴人懷孕生產的過程,從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