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悄悄打賭,說今年容常凝能否嫁出去。
王二蹲在地上,聽完身邊的人的嘮叨,又看了一眼周圍鬧哄哄的人群——馬市一月一開,一開大約五至七日,今天是本月的第一天,好東西最多,大家都大清早便來圍著了。
馬市整體是個方方正正的在城東單獨闢出來的區域,大多是露天,只搭一個簡單的棚子遮風擋雨,最初還挺小,因只有官府從邊塞拖來的一些東西,所以負責販售的人並不多,後來七皇子見許多地方浪費了,而馬市不開的時候,更是平白浪費,便以十分便宜的價格租給了一些商戶,除了馬市開放的這幾天裡他們的攤位會被暫時佔用,其他時候都可以在這裡賣東西,久而久之,這裡也成了稀奇古怪的邊塞小玩意販售的聚集之所。
但在馬市開放的這幾天,賣的東西大多比較值錢,也比較罕見,旁邊沒被馬市佔了攤位的商家,便也會趁機跟著將貨物的價格調整一下,往往同樣能被一搶而空。
還有一盞茶的功夫便要開門了,王二摸了摸鼻子,隨手往放著步的地上丟了幾個銅板:“我賭大公主今年還是找不到駙馬。”
其他幾個人鬨笑起來,王二也跟著笑了笑,正要說話,忽然有人丟了一錠銀子到另一邊,冷聲道:“大公主今年會找到駙馬。”
這本就是朋友間的玩笑,有人如此認真地丟這麼多錢進來,還是嚇傻了王二,他們抬眼,卻見是個面目極其嚴肅,眉頭緊皺,一身黑衣,腰間掛著一把長劍的男子,他身後站著個同樣沒什麼表情的男子,那男子雖然只穿著普通的青色長袍,但身上的貴氣叫人難以忽視。他生的極其好看,沒錯,是好看,幾乎可以稱之為貌美,只是那雙眉眼太過銳利,倒也讓人無法將他與女氣聯絡在一起——
王二在市井中摸爬打滾多年,見狀立刻道:“我們只是開玩笑,抱歉抱歉,這銀子我們是決計不能收的。”
他很有眼色地將銀子還給開頭那人,又踢了朋友一腳,讓他將布匹收起來,黑衣男子看著煞氣十足,但還是後頭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更可怕一些——
大家眼觀鼻鼻觀嘴地等待馬市開門,負責馬市開門的幾個衙役已到了門口,正慢悠悠地等著要開啟門。
王二不住地偷偷往後瞥。
忽然一個看著文質彬彬的男子從後頭跑了過來,他看著十分慌張,走到那青衣男子身邊,喘著氣道:“醒了。”
青衣男子一頓,道:“誰?”
文質彬彬的男子傻了傻,道:“當然是那位……”
他沒有往下說,但青衣男子顯然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他點頭,也不再管身後馬市大門已開,毫不猶豫地大步往外走去。
所有人都在往馬市裡衝,只有他帶著那黑衣男子往外走,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王二撓了撓頭,心想真是一群怪人……
☆、瘟神
容常曦躺在床上, 方送走了父皇,就迎來了容常凝。
最近政務繁忙, 父皇只能停留片刻, 十分欣慰地看著容常曦醒來後跟沒事兒人一般,摸了摸她腦袋, 又匆忙離開, 但容常凝不同,她很閒, 絮絮叨叨地說這半年發生了什麼事,容常曦聽的津津有味, 聽到吳丹雪要嫁給容景祺時, 容常曦想, 似乎自己沒有太過干預的事情,確實不會改變。
前世容景祺娶的也是吳丹雪,吳丹雪性格還算不錯, 雖稍有些潑辣,但配容景祺是綽綽有餘, 但容景祺實在是個荒唐的,他娶了吳丹雪一年不到,竟又弄大了吳丹雪的長姐吳若彤的肚子, 這事兒實在是難以言喻,吳若彤又是個庶出的,便趁著肚子還沒大起來了,成了容景祺的第一個妾。
聽說吳若彤入了容景祺的門後, 想方設法地打壓自己的妹妹,兩姐妹鬧的不可開交,偏偏容景祺想享齊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