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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棉看不到路,便索性將車子停了下來,熄了火,絕美容顏漸漸隱沒於黑暗之。
只聽她語氣非常平淡地說道:“你一個光桿司令,就靠幾個警界的朋友,很難做成大事兒,在這個社會生存最需要的是什麼,你做設計工作應該很清楚,那就是人脈,雖然這個貧民區看起來不起眼,不似凱撒大地那種滿堂貼金的權貴之地,可這裡也不乏性情之中,只要你把關係打理好了,他們為你出生入死,也不是沒有可能,古往今來,溫柔鄉生不出人傑,只有這種朝不保夕的地方,才可稱之為英雄地。”
這一番話雖說得平淡無波,可陳小燁聽在耳中,卻覺得十分慷慨激昂,彷彿給他的生活開啟了一扇大門,門內是一個新奇得他未曾想過的世界。
做老大?我行嗎?
陳小燁在心中吶吶地問著自己,忽地,他放在大腿上的左手被一隻帶著微微涼意的柔荑蓋住,那沒有一絲感動波動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既然已擁有了讀憶這個能力,誰忠心,誰奸詐,一望便知,若說你在這種情況下還會讓人從背後捅了刀子,那隻能說明你愚蠢得無可救藥,根本不可能救出你姐姐,你是想做英雄,還是狗熊,全在你一念之間。”
蘇紅棉的語氣裡雖然不帶任何感情,陳小燁卻從中聽出了擔憂與愁苦,那些本不該在她身上出現的情緒,這一刻,卻因為他姐姐的事情,那麼清晰分明地展露了出來。
他心中不由得十分感動,手掌一翻,反手抓去,那隻滑膩柔軟的纖纖素手,也不動聲色地抽了回去,讓他抓了個空。
“你經歷了這麼多,心裡應該也清楚,陳筱琬被害入獄,並非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蘇紅棉又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陳小燁微眯雙眼,看著車窗外密整合林的玉米杆,長長的莖葉在夜色裡像是遊魂野鬼的手臂,他想起那位多次“死而復生”的殺手,雖然立下諸多功勞,但還是慘遭自己人的謀害。
原因是什麼,他猜不出來。但從蔡生遠臨死前的那番話裡,可以隱約推斷出,在明海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恐怕都與他在調查姐姐陳筱琬那樁案子有關。
或許,姐姐確實因威脅到了大財團與達官顯貴的利益與安全,才被陷害入獄,但後來牽扯出的一系列事情,都不是隨便哪個白道亦或黑道的大人物能夠承受得了的。
這時,霧氣沒有先前那麼濃厚了,蘇紅棉重新發動車子,緩緩地向前開動,悠然問道:“從胡二海那裡,你有收穫嗎?”
提起這件事兒,陳小燁那擰在一起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他舒了口氣,輕聲道:“收穫不小,謝謝你。”
“為什麼謝我?”蘇紅棉已是將車子開出了玉米地圍繞的黃土路,駛在了柏油路上,車速陡然提升了幾倍。
“因為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胡二海竟然跟那個殺手見過,你雖然沒有讀憶,但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你是怎麼做到的?”陳小燁感受著強烈的推背感,有一種錯覺,自從結識蘇紅棉以來,自己無論在做什麼,都好像盡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斷地推動著自己前行。
“我非全知全能,有些猜測,只是女人特有的直覺而已,更何況,我幫你有什麼不對嗎?以後這謝字,就不要再說了吧。”蘇紅棉淡淡一笑,歪著頭看了一眼受寵若驚的陳小燁,又說道:“有些東西,你在他的記憶裡看不到,但我卻從他的經歷中推測出了一絲端倪,那也是我想要得到的資訊,幫你,就是順手為之,你可別有一種大恩難報,惟有以身相許的齷蹉想法。”
陳小燁尷尬地笑了笑,半開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我每次想什麼,都被你一下子戳破,你除了幻化容貌,是不是還會讀心術啊?”
蘇紅棉搖了搖頭,語氣裡竟憑生出一股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