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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小燁把銀行卡放進皮夾裡,步履匆匆分毫沒有富人優雅姿態地走出物業大廳時,終於有幾個在此輪班休息的年輕姑娘忍不住了,主動上前搭話。
“先生,我是墅院小區的物業模範曉麗,您可以記下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勤溝通哦。”
“你好,我是‘涵敬。
不出他所料,他剛走進門,章涵敬就似笑非笑地邁著大長腿湊過來,問他外面冷不冷,手續都辦妥了沒有等等堪稱廢話的問題,靈巧的鼻頭卻在他身上嗅了好半天,一無所獲後,微眯著眼睛喃喃道:“奇怪了,這麼一個香餑餑竟然沒有招蜂引蝶?是浪子回頭了,還是這中式墅院裡的工作人員都刻板傳統,年老色衰?!”
陳小燁苦笑一聲,小聲道:“你怎麼跟查丈夫有沒有偷情的深閨怨婦似的,至於嗎?”
“靠,去你大爺的,你才怨婦呢,我是怕你不小心幹了壞事得了病,別傳染給我,噢,呸呸呸,你也沒機會傳染給我。行了,陪我舅爺爺說話去了,他正有話要問你呢。”章涵敬俏臉緋紅,惡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而後目光躲閃地跑回了飄著茶香的沙發旁。
裘老先生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笑鬧,輕聲道:“小燁,來這邊坐,外面怪冷的,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陳小燁坐下後,捧起那隻老人高價從景德鎮買回來的青花羅漢杯,只看了一眼,讀憶技能就已分析出這杯茶水是由貴比黃金的普洱茶沖泡而成。
他學著老人的樣子,將茶杯遞到唇邊,然後輕呷了一口,回味著微澀的茶水緩緩滲入喉嚨時,留在唇舌間的滿溢清香,就聽到了一個頗有幾分感嘆造化弄人的問題。
老人的聲音平淡,但又似乎透著股蕭瑟的味道,聲音小而嘶啞,卻如驚雷般在陳小燁的耳畔炸響。
“你的父親,是不是叫陳棲寒啊?”
果然,自己的父親,絕不是什麼純良質樸、將中庸進行到底的普通人。
從政界下海的裘老先生認得,沈城身後犯罪界的涵敬怔了一下,瞪圓了眼睛看過來,驚聲道:“老頭,你說什麼?”
若陳小燁跟自己是失散多年的兄妹,那她可真是咬斷了舌頭的心思都有了,這種低俗電視劇裡的破爛橋段要是落到了自己頭上,她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自己的感情能不能被世俗所認可的問題,她驚訝,是覺得自己那不會有結果的愛情還沒有糟糕到需要爛俗情節來賺取眼淚的地步。
去他孃的兄妹關係,只要陳小燁跟她不是同一個媽,她就會在今天晚上掏出手槍逼他脫光了躺在床上,用實際行動來報復命運所開的這個玩笑。
去他孃的世俗理念!我章涵敬不會向任何堪稱絕望的事情低頭!她瞪著眼睛,咬牙切齒地想著。
裘老先生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端起價值不菲的青花羅漢杯,悠然地喝了一口茶,就在章涵敬幾近爆發邊緣時,才慢悠悠且帶著幾分戲謔地說道:“噢,棲寒曾是我的義子,並沒有血緣關係,你緊張什麼,跟小燁兄妹相稱不好嗎?”
章涵敬自知自己漏了餡兒,雙頰緋紅,絲毫不忌諱長幼尊卑地橫了他一眼,罵道:“老頭子,說話別老說一半,我只是恨透了電視劇裡這類惡俗的橋段罷了,要是發生在我身上,我可接受不了。”
她雖然解釋得理直氣壯,但在那對不苟言笑的保安看來,都顯得有幾分心虛。
陳小燁卻已是沒了心思去關注她的情感流露,急不可耐地問道:“舅爺爺,你能不能跟我講一講我父親的事情。”
原本喝了幾口茶,再次恢復了幾分精氣神兒的老人,聽到這句話後,好像又喪失了力氣,他向身後兩位站如門神的保安招了招手,道:“你們去門口把守一下吧。”
等到兩名退伍軍人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