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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涵敬怕打草驚蛇,離得老遠時,便把警笛給關了,無聲無息地靠了過去。
只不過當她駛到巷口,看著裡面打成一團的四五個人,眼睛都看直了,那被圍困在中間,外套被砍得七零八碎,灰頭土臉的男人,不就是她原本以為跑到酒吧街尋歡問柳的陳小燁嗎?
“草,我真是白痴!”聰明如她,其實早該想到陳小燁這個“香餑餑”走到哪,都會招惹一大批仇敵出來,他碰見歹徒的機率,不比碰見向他傾心的美女次數要少。
“該給你們這群煞筆個教訓了。”她開啟車窗,雙眼微眯地看著那幾個人持刀的兇徒,伸手向腰間摸去。
在京城,歹徒在街頭上持械傷人,警察有權利直接擊斃。更何況,她只瞄了一眼,便知道那幾個人都是練家子,沒有十年以上的玩刀經驗,不可能讓那把六斤多重的砍刀在手掌上輕易地翻飛出一個刀花來。若稍有延誤,只怕陳小燁非死在刀下不可!
只是手剛伸到半途,她才猛然想起,早晨起床時僅穿了套寬鬆的運動服,便跑到4樓做器械訓練了,而插在槍套中的那把警用95式轉輪手槍,自然也沒有攜帶出來。
“靠!”
章涵敬有些懊惱地罵了一聲,自從她升任到現在這個崗位後,還從沒有犯過這等低階錯誤,難道,自己真的變成無腦花痴了?
看著被三個手持砍刀的男人左右圍攻的陳小燁,心疼得好似那些刀都砍在了她的心口上。
那位車主的私家車堵在了巷子口,她開不進去,只好開啟車門跳出去,向小巷深處狂奔,大聲喊道:“警察,都別動!”
她本想借助自己的身份把那幾名歹徒給嚇跑,可恰在此時,小巷隔壁的廣場綠地裡,竟突然放出了《荷塘月色》這種大媽大嬸跳舞時最愛聽的音樂。
也恰好把她的聲音給蓋了過去。
“大早晨就跳上了?!”章涵敬頓時無語,心想京城的退休老人真是精力旺盛,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拼足了力氣向前跑去。
她眼中那位灰頭土臉,看起來無比狼狽的心上人,卻已是成了那三個持刀歹徒眼中的怪物。
他們手中捏著的大砍刀約有半米多長,刃長30多厘米,只不過並沒有完全開刃,在這行裡混久了的痞子都知道,打架用棍別用刀,一棍子砸出去能把對方打蒙,且讓對方喪失行動能力,可刀就不同,砍到哪裡都是骨斷筋折,血流不止,若是鬧出了人命,在這座遍地監控,五分鐘之內就能成功封鎖全城的大都市裡,想跑,基本不太可能。
這把刀,威懾的作用,要遠比傷人大得多。
他們本來也只是想嚇一嚇那個懷揣鉅款的年輕人,可沒想到對方是個硬茬,不僅不乖乖地把錢掏出來,還把他們當中年齡最小的同夥的鼻樑骨給打折了。
自那以後,他們才開始下了狠手,手中刀雖然並不鋒利,可在他們那一隻只練習劈砍練了十年左右的手腕子裡,鈍鋒斷骨,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中了十幾刀後,不僅毫髮無損,還越戰越勇。
他們起初以為陳小燁穿了貼身軟甲之類的東西,可當他的衣服都被砍得破破爛爛了之後,他們望著細皮嫩肉上滲出的那一串血珠,以及明顯是砍刀留下的大紅印子,都懵逼了。
“大,大哥,這小子好像砍不死……”那位鼻血長流的小個子顫聲說道。
“別他孃的亂放屁,就是刀太鈍了!”年長那位厲聲呵斥,只是看他臉色鐵青,嘴唇發白的樣子,便知道他心裡也有點打怵。
他們中那位不喜言語,刀法最好的精幹瘦子瞪著一雙幾乎要跳出眼眶的銅鈴大眼,將陳小燁上下打量一番後,說道:“大哥,這小子身上有古怪,刀能破衣,卻不能裂肉?而且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