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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車平臺上站滿了警察,做著取證拍照詢問等工作,那個曾跟章涵敬搭過話的西裝男子被圍在當中,面孔蒼白地說著什麼。
章涵敬一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甩著修長的大腿,幾步便衝了過去,那男子看見她後微微一怔,剛想說什麼,眼前就突然多了一顆拳頭,且拳鋒不斷變大,隨後便聽到了鼻骨斷裂的聲音。
他仰面摔倒,捂著臉哀嚎,叫聲像是正在被痛宰的肥豬一般。
在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官認得章涵敬,上前拉了她一把,低聲說道:“章警官,你打他幹嘛啊,他又不是嫌疑犯啊。”
那男子雖然叫得響,但依舊沒有耽誤他聽到這句話,只見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鼻血順著手指往外流淌著,色厲內茬地喊道:“你,你無故打人,我要告你,我要告訴記者!”
章涵敬扭開旁邊警官抓著她的那隻手掌,冷笑一聲,向前盈盈地邁了一步,那男子嚇得一哆嗦,直接退開了五六步,本就蒼白的面孔,又白了幾分,“你,你要幹什麼?”
章涵敬微微一笑,伸出手招了招,“你過來,我想上新聞頭條呢,正巧需要你幫幫我。”
那男子自然知道她的話中之意,腦袋搖得如搗蒜一般。
這時,陳小燁也靠了過來,勸道:“敬姐,走吧,這個遊樂專案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他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了,你就別欺負他了。”
章涵敬輕啐了一口,對著那個男子冷聲罵道:“要不是你這個煞筆不聽我勸,這些人至於死嗎?”說罷轉回身,大搖大擺地走了。
身後依舊傳來那男子帶著哭腔的聲音,“我,都怪我,否則老何也不用死了……”
陳小燁搖了搖頭,心中微微一酸,其實他對那名男子的恨意,比章涵敬還要多上幾分。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蔡生遠在臨死前,應該沒有必要再騙陳小燁,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陳小燁可能就錯過了一個可以為姐姐翻案的最重要的線索。
經過了這麼一個插曲,兩人已沒有了相互調侃的心情,面無表情地回到車上,呆坐了一會兒後,陳小燁嘆了口氣,有些心煩意亂,輕聲問道:“敬姐,去哪裡?”
章涵敬也板著一張撲克臉,又滿臉憤恨地罵了一句,才說道:“走,去醫院,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然後再看看耗子,順便跟他碰一下案情的疑難之處,說不定他對渚明的下落會有些眉目。”
陳小燁點了點頭,撇開腦袋,望向窗外,他不忍心再多看一眼滿身傷痕的章涵敬,心想,自己擁有強悍的恢復能力,也摔得頭昏腦漲,傷痕累累,這樣一個纖細的女子,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他想到此,又忍不住扭回頭瞄了一眼章涵敬的側影,很想知道,那消瘦的身軀裡,藏著一顆什麼樣的心臟,能夠如此堅強和勇敢。
章涵敬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輕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今天不行,老孃得緩緩,過幾天的。”
陳小燁頓時哭笑不得,她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可他也不想解釋了,說得越多,錯得越多,而且跟這樣一個女人講道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人到了醫院後,感覺有點古怪,平日裡人滿為患的大廳,怎麼都看不到人了?
有那麼幾個護士和醫生路過,都是行色匆匆,看見章涵敬臉上帶傷,腳步不僅沒有一絲停頓,連問都不問一句,埋著頭消失在二人視線裡。
章涵敬眉頭一皺,“出事了?”
陳小燁卻是心頭一跳,神色緊張地說道:“快!去看耗子!”
章涵敬已是對他有了七八分了解,知道這個男子只要一變臉色,必然是有事情發生,幾乎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