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了他多少年的兄弟。即便渚明是個只看錢辦事兒的殺手,但能讓蔡生遠心甘情願地把一盒子金條都交給他,這種信任,沒有刎頸之交的情感支撐,是不可能存在的。”
“刎頸之交?”章涵敬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撇嘴道:“當著蔡生遠的面,把他老婆和孩子給殺了,好一個刎頸之交!”
這世上有一句古話,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雖說到了後世,訛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但此話於陳小燁卻心有慼慼焉。
吵架,他還真就吵不過章涵敬。
女人嘛,總是能從一大篇道理中摳出幾個運用不當的標點符號,來反駁並且擊敗對手。
陳小燁才跟她說了幾句話,便敗退下來,扭頭看見劉懿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為之氣結,心中暗罵道,老子幫你說話,你反倒笑話老子,真是辜負了老子一片好心。
“走了,看看我弟兄去。”劉懿撐著腋柺杖向門口走去,有節奏的咚咚聲再度響起。
陳小燁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南和小五他們,怎麼樣了?”
劉懿的身子僵了一下,臉上掛著的些許笑意轉瞬不見,輕聲道:“大南和小五當時在門口,撤得快,受了輕傷,其他衝進走廊的弟兄……”
他頓了頓,開啟門走出去,又道:“幹我們這一行,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打算,不過,還好你見機得快,否則,他們就不是深度昏迷這麼簡單了,能不能醒過來,全看他們的求生意志。”
他漸行漸遠,背影無比落寞。
陳小燁輕嘆一聲,喃喃道:“只要沒死,就有希望。”
“我去倒點開水。”章涵敬站起身,從床頭櫃上拎起水壺,一眼瞥到陳小燁欲言又止的樣子,笑道:“這間醫院是沈城軍區司令部直屬的,沒人會來找你麻煩!再說了,院長還是我舅舅,我還是有幾分面子的,來歷不明的人啊,一個都進不來!”
陳小燁稍稍心安後,又聽見章涵敬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啊,你昏迷的這兩天,有個聞訊趕來的漂亮小少婦,我不認識她,沒讓她進門。她就站在門口處哭得稀里嘩啦的,那叫一個傷心。噢,對了,除了她,還要一個漂亮娘們,雖然沒怎麼掉眼淚,但我看她的那副神情,也跟來上墳似的,說不出的淒涼。嘿,她們是一起來的,小子真有你的,姐妹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