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從京城調派而來的新晉警界之星,腦袋頂上堆著的諸多案件,都快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了,可他還得抽出精力去解決不在警局計劃之內的案件,著實有點疲於應付。
劉懿正要順手合上那扇鋼化玻璃地彈門時,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肩披著昏黃路燈、漸行漸遠的陳小燁,猛然間發現,那個擁有驚世駭俗本領的年輕人,背影竟出奇的傷感與落寞。
他怎麼了?
劉懿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可下一秒,當大南抱著一大堆檔案從他面前經過時,他就把這奇怪的一幕給遺忘了。
陳小燁剛坐進駕駛位,屁股還沒坐穩呢,就聽頭頂響起一個頗有幾分慵懶的聲音,“車子不錯。”
“噢,是三哥,你在監視我嗎?”他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趴在街邊牆頭上的蘇三隻探出個腦袋,兩條裸露在秋風中的小前臂肌肉虯結,那面頂端鋪著脊形屋瓦的公園圍牆好似不堪重負,在他的攀爬下發出奇怪的咯吱聲。
他咦了一聲,問道:“你怎麼了?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擁有敏銳聽覺的陳小燁,被他攀在牆頭盯了好半天都毫無所覺,確實當此評價。
“就是有點累了。”陳小燁輕聲道。
蘇三眨了眨眼睛,手臂又抓了抓脊形屋瓦,完全沒有翻牆過來的打算,他頗有幾分神秘地悄聲問道:“你回來後,她有聯絡你嗎?”
陳小燁剛要問誰聯絡我,就醒覺了過來。
維繫在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那個人,也就只有蘇紅棉了。
蘇三看他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又眨了眨眼睛,低聲呢喃道:“奇怪。”
“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陳小燁一臉誠摯地問道。
“你救過幾次,我還沒有機會謝謝你呢。”他見蘇三怔怔出神兒,只好又補充了一句。
蘇三這才抬起眼看了看他,嘿笑了一聲,道:“想謝我啊?把紅棉讓給我就行了。”
陳小燁聽到他這句毫無風度的提議,苦笑了一聲,道:“你太高看我了,要說‘讓’這個字,輪得到我嗎?而且,你這句話別讓她聽見了,把她說得跟一個可以轉讓的物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