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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燁本來只是想借個由頭,不去理會女囚犯,卻沒想被石壁上的雕刻深深吸引住了。
他順著人像雕刻手指的方向閱讀著壁畫內容,隱隱然覺得這一面石壁似乎在講著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第一幅畫,畫著一個在鬧市街頭上乞討的孩童,左臂和右腿扭曲變形,從黑洞的洞雙目中流下兩道似血似淚的痕跡,走路的姿勢和臉上痛苦的表情栩栩如生,周圍的人群又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兒,無人理睬他。彷彿他並不處於那個二維空間,他僅僅是行走在一副畫裡。
第二幅畫,這個孩童躺在了冰冷的石板床上,雙眼緊閉,臉上乾乾淨淨,雙手交叉擺在胸前。這幅畫裡還有三個人,一位是穿著長褂的白鬍子老頭,站在石板床旁,在端詳著小乞丐。一位披著坎肩的漢子,蹲在一邊的角落裡,圓睜雙眼,緊盯著老頭,神情凝肅得好像戒備著什麼。還有一位姑娘,穿著大紅袍,站在離石板床最遠的地方,揚起手臂,似乎在做著某種奇怪的舞蹈。她沒有看向畫裡的其他人,而是看向畫外,似乎在與三維世界的人冷冷對視著。
陳小燁想趕緊去看第三幅畫,可是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受控制般,被那個紅袍女的眼神吸引住了,心境如同陷在瀑布底部的木船,載沉載浮,永難逃離。
那紅袍女的眼神又像是無邊無際的深邃星空,將外部的一切都牽扯進去,送到最中心的巨大絞肉機裡,將所有物質和精神粉碎。
陳小燁看著看著,便開始呼吸急促,冷汗如泉湧洩。就在他難以自持,即將暈倒之際,耳畔響起一聲驚呼!
這驚呼聲中帶著七分歡喜,三分驚詫,卻又十分好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樂曲,一下子將陳小燁的思緒拉了回來。
“龍漦黿!”
話音落地,眼前驟然一亮,如沐浴在點鐘的陽光裡,暖洋洋地,“辰隰地”內似乎湧動出一片滔天的勃然生機。
陳小燁忙扭頭望去,就見到一隻通體銀白的奇獸,從甬道前方蹦跳著迎面而來,在火光映照下,它的面板幾近透明,肉眼可見血管和肌肉的顫動。
“蛤……蛤蟆精?”
這奇獸龜甲蛙頭,四肢粗壯如象腿,行動輕盈,落地無聲。
“別胡說八道!是龍漦黿!上古珍獸!”女囚犯急忙低聲更正,說完便弓腰低背,像是一頭獵豹般飛快地跑向那隻奇獸。
就在陳小燁還未完全消化掉眼中所見時,女囚犯已如風般越過自己,嘴裡還不忘提醒一句,“快幫我抓住它!”
陳小燁驀然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姐姐帶他去池塘裡捉青蛙,也是這樣先喊一句,也不管陳小燁是否跟過來,就一馬當先地衝過去,沒多久,已是渾身泥巴的姐姐一手抓著青蛙,一手揩掉青澀臉蛋上的汙泥,笑嘻嘻地說:“小燁,有吃的咯!”
眼前,女囚犯的背影似乎與獄中穿著囚服的姐姐有幾分相似,巧笑嫣然,猶在眼前。
陳小燁再無思慮,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女囚犯,成犄角之勢困住龍漦黿,任龍漦黿動作再靈活,也被二人逼到了牆壁的死角。
就在陳小燁以為即將得手之際,甬道突然一陣晃動,石壁上的雕刻裂開一條縫隙,一股令人聞之慾嘔的腥臭味穿過縫隙迎面撲來。
陳小燁哪裡受過這樣的刺激,只感覺那臭氣像是兜頭澆下的一鍋糞湯,將自己從頭淋到腳,再從腳底板直串天靈感,彷彿要頂穿頭蓋骨,如此還未完,那惡臭通體而過後,又迴圈往復,燻得陳小燁都要吐了。
就在此時,身側忽然香風拂動,女囚犯竟皺著眉頭衝上前去,那惡臭似是對她來說毫無阻礙。
陳小燁十分懊惱,心想:“小時候抓青蛙,姐姐頂在前頭,現在是大男孩了,還是沒有女人勇敢,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