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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您別逼我啊。”牛長春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氣都喘不勻了,大張著嘴,像是個病入膏肓的患者,光有出氣沒有進氣,臉上面板都憋紫了。
周盼雖然聽到他們在一邊嘀咕,可因為喝了點酒,腦袋也發矇,在加上一直在心裡頭想著陳小燁所說的那幾句話,感覺要是咂摸透了,畫技一定能更上一步。
所以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牛董有點不對頭,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苦笑道:“小陳兄弟,你們在聊什麼啊,哎呦,這老牛的高血壓又犯了。”
周盼說著話時,已是從牛長春的衣服兜裡取出了藥丸,喂著他吃下肚去。
陳小燁一直在邊上靜靜地看著,不言不語,直到牛長春服完藥,歇了一會兒,臉色好了一些後,他才又輕聲吐出兩個字:“地址。”
牛長春苦著臉道:“小哥,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要不然呢?你能把興昌海運做到全國民營前三的位置,靠的是什麼?還不是從二十年前起,你開著那艘破漁船時,便幹起傷天害理的勾當?”
這位牛董喝醉了的時候喜歡跟小情人說起陳年舊事,所以陳小燁想讀到這類資訊並不難。
喀嚓!
那把紅櫸木的高檔餐椅終於在他急速顫抖的肥軀下不堪重負,蹬腿斷折,歪斜到了地上,若不是陳小燁眼疾手快,站起身一把拉住了他,這位差不多三百斤長得圓滾滾的男人很有可能一屁股摔死。
周盼已是在邊上聽出了些苗頭,知道牛董以前幹下的破事兒被眼前這位年輕警官給翻了出來,急得一跺腳,嘆道:“老牛,他想問什麼,你就趕緊說了吧!別死扛著了!自己的命重要還是別人的命重要?!”
牛長春見到陳小燁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拉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被高檔西裝包裹著的不算太強壯的體魄,心頭震驚不已。
一隻手,拉起三百斤的牛長春跟玩兒似的,這他娘地能去奧運會舉重了吧?!
牛長春又猛然想起,候鴻胥好像是親自開著自己那輛勞斯萊斯,把陳小燁送到萬福天樓的門前的。
一個身具神力,獨自擺平了恐怖分子,又精通繪畫藝術,身家上百億且會受到那個京城涵敬知道了,不僅是進監獄那麼簡單,可能呆在看守所裡的時候,就得被扒層皮。
話都聊到了這個份上,這頓飯也沒法吃下去了。
牛長春呆坐著滿頭是汗。
周盼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唉聲嘆氣。
候鴻胥和老樊卻依舊在談笑風生地碰著酒杯,這一會兒功夫,兩人已是消滅了三瓶八十年代出廠的茅臺了。
陳小燁也沒說話,只是把目光投注到他二人身上,停留了三秒以上,那個城府極深的侯少就將空杯子輕輕放在桌面上,而後雙眸微帶醉意地望過來。
“你們的事兒,聊完了?”候鴻胥明知故問道。
陳小燁笑著點了點頭。
牛長春現在有點搞不懂這位公子哥的態度,他明確記得,自己背地裡乾的違法勾當,並沒有跟候家任何人提起過啊。
他腦袋裡亂糟糟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哭喪著臉坐著,像個即將要奔赴刑場的犯人。
“牛董,我兄弟的事情,你能幫吧?”候鴻胥問道。
“候少,我怎麼敢不幫啊?”
“那行,我問你,你是不是要買我兄弟一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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