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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模範單位,從不做虐待嫌犯的事情。”劉懿頗有幾分慵懶地伸了伸腰,推開門輕聲道:“跟我來吧。”
陳小燁跟在他身後,全沒有一絲即將面對殺父仇人的嚴肅感,還頗為八卦地問道:“你戒菸了?”
如果是蘇紅棉在這裡,就又會說他因為緊張而變成話嘮了。
劉懿只是回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都這時候了,還嘮個屁閒嗑。”
陳小燁等他們避開了觀察室裡的警員後,在劉懿就要推門進入審訊室之前,忽然一把拽住了他,壓低嗓音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很可能是那位曾經一手遮天,現今退居幕後的張山海?”
劉懿猛然一怔,聲音微顫地說道:“你確定?”
“只是猜測,但我心裡更傾向於這種可能。”陳小燁沉聲道。
“行,我們進去後見機行事。”劉懿心裡雖然驚濤駭浪,可面上依舊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若有意若無意地瞥了一眼攝像頭,便推門走了進去。
二人坐定後,那名嫌犯陰惻惻地笑了笑,露出一口被尼古丁燻黃的牙齒,以及微微泛白的牙齦,冷聲道:“劉隊長,你答應我的500萬呢?什麼時候給我?”
“丁晟,我警告你,別再跟我胡說八道!”劉懿瞪著眼睛,冷聲道:“今天繼續問你幾個問題,給我老實痛快答完,你才可以回去睡覺!”
嫌疑犯丁晟被他氣勢一逼,神態已是弱了幾分,可眼珠子依舊滴溜溜地轉著,輕聲嘟囔道:“有什麼可問的,都是一些不搭邊的無聊問題。”
“搭不搭邊,我說了算!你在頂嘴信不信我抽你?!”劉懿將桌子拍得砰然一聲大響。雖然內部規定,不允許對嫌疑犯使用暴力,可若是把這位嫉惡如仇、脾氣火爆的劉大隊長給逼急了,還真敢在攝像頭底下給丁晟痛揍一頓。
可是這種威脅,對於過慣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丁晟來說,實在沒什麼力度。
抽?
他連被放血都不怕,還怕被打幾下?
能讓眼前這位被沈城犯罪界無比忌憚的警官生氣,就是他最引以為豪的事情了。
他看著怒意勃發的劉懿,竟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那位叫牢山的老人,為什麼不保護你了?”
陳小燁忽然出口的一句話,彷彿一記重錘般擊在他的咽喉處,他張狂的笑聲頓時噎在了喉嚨裡,好似被一塊黏痰給堵住了一般。
笑聲止歇,卻又發出一陣呼嚕嚕的聲音。
他依舊保持著後仰的姿勢,沒有正視陳小燁,一是因為他不想直視那雙彷彿能看透一切的銳利雙眼,二是不想把自己臉上的怯弱展現出來。
這位做筆錄的年輕警官,竟然知道擁有牢山外號的男人,張山海!
陳小燁雖然不能肯定,這個叫做丁晟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當年的灑水車司機,但他卻可以肯定另一件事,在丁晟所居住的臥房裡,曾有一副和張山海老人合影的相片。
相片被精心裝在了水晶相框裡,除了微微有些泛黃以為,其餘方面都儲存得很好。
那時的丁晟,面板還很白皙,眼中的神采也沒有現在這般冷酷,透著股欣喜若狂的味道。他穿著一身戎裝,像個孩子一樣站在張山海的旁邊。
至於張山海,就跟十幾年前經常出現在新聞聯播裡的時候一模一樣。
陳小燁之所以能一語道破的牢山這個名諱,是因為他看到了照片上右下角的簽字:與敬愛的首長合影,1999年6月牢山秘密基地。
他曾在住院期間,透過某種生命體的記憶視角,看到蘇三在辰隰地裡大呼窂山的名字,所以便賭張山海就是牢山。
透過丁晟的反應得知,他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