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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勢力雖然停止了交火,可體育場內硝煙瀰漫,灰塵四起,雖談不上遮天蔽日,可也彷彿是罩住蒼穹的淡黃色幕布,頹垣破壁掩映其中,顯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可隨著“青色誘惑”嘶嘶吐信,橙色煙霧的擴散速度快得驚人,轉眼間,已是覆蓋了小半個綠茵場。
陳小燁離得最近,可他僅是稍微感覺有一點胸悶,隨著他的呼吸,橙霧一進一出,倒沒有多餘殘留在肺部。
想來,這應該也是龍漦黿精華的作用。
只不過,蘇紅棉怎麼辦?
陳小燁有一種衝動,就是把她抱在懷裡,給她做人工呼吸,避免她吸入太多毒氣。
看著她額頭上的汗水,還有急速起伏的胸膛後,陳小燁已是伸出了雙臂,就要給她納入懷中,輕聲道:“你別說話,也不要激動,我是為了救你,不是佔便宜。”
可是下一秒,蘇紅棉的表現卻讓他大吃一驚。
她竟然挑起眉頭,微微一笑。
她還能笑?
陳小燁下意識地瞥向太保,只見那位歷盡千辛萬苦才從監獄裡跑出來的過往梟雄,已是面如金紙,腿腳不斷抽搐了。他收回目光,又訕訕地放下抬高的手臂,驚問道:“你怎麼會沒事兒?”
“失望嗎?”蘇紅棉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臉上洋洋得意,全沒有半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
陳小燁搖了搖頭,笑道:“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怎麼可能為了一己私慾而感到失望呢?”
“私慾?你很誠實嘛。”蘇紅棉笑了笑,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橙雲”,說道:“看來,我們打贏了。”
陳小燁又望了一眼兩腿抽搐、口吐白沫的太保,憂心忡忡地問道:“這片橙霧不會擴散到場館外面嗎?”
蘇紅棉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據我所知,不會。但是,這種離奇古怪的東西,身上隱藏著多少秘密,誰也說不清楚。倒是有一種可能,就是……”
陳小燁見她欲言又止,趕忙追問道:“就是什麼?”
“算了,靜觀其變吧,不要想太多了。”蘇紅棉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說道。
連番苦戰,確實讓她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想不到這個人兇名一世,結果到頭來不僅是一事無成,還落得這麼個悽慘的下場。”陳小燁望著已是七竅流血、不再抽搐的太保,竟心生一股惋惜之意。
“悽慘?”蘇紅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這種人死有餘辜!”
陳小燁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覺得,他才一露面就掛了,這種死法,實在與他盛名不符啊。”
“他入獄十年了。這十年,世界變化得有多快?他十七八歲時拎著把刀就能平了一條街的時代,早就過去了。更何況,保外就醫可不是刑滿釋放,跟自由的距離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監視著。若不是你身負異能,從夜夜來娛樂城裡死裡逃生,他也沒必要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去當喬達開的走狗了。”蘇紅棉先是漫不經心地瞥了那具屍首一眼,然後不無鄙夷地說道:“一個小痞子,憑著股敢打敢殺的狠勁兒,混了個另世人畏懼的兇名,也是走了狗屎運。”
若是在相識之初,陳小燁可能還會想,她也只不過是個從南山監獄裡逃出來的囚犯,偷盜車輛,行為暴力,有什麼資格對另一位惡人品頭論足,且說得這般大義凜然?
可是隨著長時間的相處,他對蘇紅棉已是有了些瞭解,知道這個女人並非越獄犯那麼簡單,她好像肩負著某種使命,這使命,似乎與段振武的為國為民的中心思想,相去不遠了。
陳、蘇二人坐在綠茵場上,躲在碎石後面,呼吸著能置人於死地的橙色毒物,卻毫不畏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