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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燁渾身一僵,雖說抱住自己的人是葉曉晨,但他還是不習慣那張陌生的臉,可當他聽到愛人溫聲細語的一瞬間,全身彷彿都要融化了,胸腔裡升騰起一片暖意。
許是因為感受到了陳小燁身體僵硬的緣故,也或是自己也無法面對林可凡的身份,就在陳小燁轉回身,想要熱情地回饋她的柔情時,她卻猛然向後退了一步,臉色晦暗地輕聲說道:“宮阿姨就要醒了,快走吧。”
陳小燁雖然很想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但見她神色堅決,自己便不敢唐突,落寞地嘆了口氣,徑直走了出去。
至於那兩位勾心鬥角的保安,醒轉過來後,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們很想問一問對方,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強烈的自尊心卻讓他們緘口不言。
試想,一個光著屁股趴在衛生間裡睡了一個多小時,一個酒足飯飽後剛出門就藏在了樓梯間的配電室裡酣然入睡,這種不光彩的事情,跟朋友倒可以傾訴一下好奇心,跟深惡痛疾的同事,卻是斷然不會提起。
劉懿的出手太過乾脆利落,且運用的是隔山打牛的技法,雖然擊中了他們的後腦,卻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且睡了一覺後,他們的腦袋也就不疼了。是以,兩個人云裡霧裡,完全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更何況,夜裡確實沒出現什麼狀況,雖然有幾個走廊的監控壞了,看不到當時發生的情況,但一想到公司內部連雙襪子都沒丟,他們便心照不宣地把裝置故障的原因歸咎在了雷電上。
否則,若是讓宮阿姨知道他們翫忽職守,就不會是扣工資那麼簡單的懲罰了。
“我開車,你回去後好好睡一覺吧。”劉懿見陳小燁的臉色微有些蒼白,知道他是使用能力過度,便自己搶先坐在了駕駛位上。
“你送我去警局吧,我想再看看李翊臣的記憶。”陳小燁從副駕駛拿出一包紙,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無力地說道。
“不行。你要是累死了,我那位千辛萬苦從太平洋海島上趕回來的表妹,能給我千刀萬剮了!”劉懿白了他一句,冷聲拒絕。
陳小燁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我的恢復能力有多強悍,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準還沒到警局大門,老子就又活蹦亂跳了。”
劉懿心想也是,案情不等人,若是稍有遲誤,只怕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到時候再想收拾爛攤子,可就難上加難了。
他輕聲一笑,說道:“行!不過,要是讓我看見你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就給你從警局扛出去。到時候,可別說我不給你面子啊。”
這一次,是在劉懿安排下的秘密會見。
當陳小燁摘下鴨舌帽,靜靜坐在李翊臣的面前時,那個骨瘦如柴、雙眼暴凸的男子竟然在喉嚨裡低沉地咆哮了一聲,眼中竟深藏著不共戴天的恨意,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陳小燁,你來了!”
“你這個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別,雖然看起來素質很低,但是,我習慣了,你們家族,好像都這個德性。”陳小燁無所謂地笑了笑,輕聲說道。
他在佘山聖心大教堂那一場不被上帝賜福的婚禮上,揭穿了逄家人的罪惡,致使逄謙馳一家三個都蹲了監獄,逄家人的直系親屬也好,旁系親屬也罷,若說對他沒有恨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翊臣看見他時會有怎樣的反應,他早在來時的路上就想到了。
“陳小燁,你很得意啊。你覺得你贏了,是嗎?”李翊臣臉頰消瘦,面板蒼白,隨著說話的動作,還伴有輕微的顫抖,十足癮君子的形象。
“人生苦短,哪有輸贏,及時行樂才是王道。譬如你,到了這個地方後,可能就要面對數不清的漫漫長夜了,那種感覺很煎熬,對嗎?”陳小燁輕聲笑著,話裡有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