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懦弱,還怎麼去救姐姐?”
他心裡正糾結之時,那龍漦黿竟然在女囚犯的逼近之下,慌不擇路,跳到了他的面前!
陳小燁屏住呼吸,猛地前撲,卻聽到女囚犯一聲驚呼,“小心!”
陳小燁恰似離弦之箭,沒機會細想其中關鍵,視線裡只有那隻通體銀白的珍獸。當他將要把龍漦黿撲進懷裡之時,空氣裡突然響起一聲強有力地脈動,“撲通!”隨後聲如擂鼓,一下下彷彿直接敲擊在他的心頭。
陳小燁有一種此時正置身於巨大心房中的錯覺,除了強力的心跳聲外,血腥氣也越來越濃重,似是從每一個毛細孔滲入體內,又如同濃稠的黏液般糊在臉上。
恰在他愣神兒之際,龍漦黿四足穩穩地踏在他的肩頭!
陳小燁頓時如泰山壓頂,雙膝一陣脆響,猛地跪伏於地。
龍漦黿借這彈跳的助力,直接越過陳小燁頭頂,正巧迎上一個霍然出現的猙獰的碩大獸首,“默契度”極好地鑽進了它的血盆大口中。
趴在地上的陳小燁看得驚呆了,千古珍獸龍漦黿,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葬送獸口?
不遠處的女囚犯一聲大喊,“小子快跑!那是燭龍!該死的!”她竟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
燭龍那一對如銅鈴般大小的橘黃色雙瞳怒瞪了陳小燁一瞬,便裹夾著腥風撲去,似要連他也一起吞下。
陳小燁之前聞到的那一股臭氣更加濃烈了,再加上燭龍面貌駭人,攻勢威猛,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乖乖男陳小燁已被嚇得呆住,就在他被燭龍活活吞下時,身旁一道大力傳來,竟將他撞開,堪堪避過了那兇獸的撲擊。
陳小燁這才發現,那竟是一條體形既粗且長的蟒蛇,身上的雲狀斑紋半黑半黃,半個扭動的身軀從石壁上擠出,尾部還在石壁的另一邊,前半軀人立而起,與剛剛推開陳小燁的女囚犯遙遙對峙!
“跑!”女囚犯剛喊出這一個字,那蟒蛇的尾部已完全從石壁處抽了出來,如電橫掃,女囚犯躲避不及,只好屈臂護住頭部,硬扛一擊。只聽砰然一聲,這一尾之力竟將女囚犯砸倒在地,她掙扎著要站起,卻晃了一晃,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這一切本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陳小燁卻看得既心焦又熱血沸騰,尤其是女囚犯剛才悍勇地抬起纖細雙臂去擋蛇尾那一個動作,在他眼中如同慢鏡頭般不斷分解,眼神,表情,動作,都纖毫畢現。
“陳小燁呀陳小燁,如此世間罕見的堅強女子,剛捨身救你一命,你能夠親眼見她死在那條蠕動的畜生面前?男子漢大丈夫,該有十蕩十決的豪勇才是!”陳小燁思念及此,突然“啊呀呀”一聲怪叫,飛蛾撲火般衝到蟒蛇身前,將女囚犯從地上拖開,避開了蟒蛇的第二次突襲。豈料,蟒蛇又將尾部一掃,竟直接將陳小燁纏了起來,蛇頭繞了過來,吐著信,橘黃色雙瞳冰冷地盯著他,而後蛇軀越纏越緊。
就在陳小燁即將喪身蛇口之時,辰隰地的上空響起一聲悠遠綿絕的呼哨,隨後數道破空聲次第響起。
“噗噗噗!”
四支尾端是藍色翎羽的短匕刺入蟒軀,“燭龍”痛得一聲咆哮,聲若雷鳴,吃痛後纏緊的蛇身稍一鬆懈,使得陳小燁有了一絲呼吸之機。
這一眨眼的功夫,受到重傷的燭龍前方就多了三個人。他們均戴著一副防毒口罩,兩個碩大的濾毒罐連同面罩緊緊地扣在臉部,僅露出一雙雙凌厲的雙眼。
他們上身套著被洗得發白的麻布舊衣,褲腿挽起,露出飽經風霜日曬的粗糙肌膚,若不是三個人腳踝處都有一隻似龜似象的動物紋身,那麼三人只要把防毒口罩一摘,就跟尋常農夫沒有任何區別了。
其中一個人掃了陳小燁一眼,眼皮一跳,略微驚奇地說,“好小子!還沒死!可惜了,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