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陳小燁的要求,陳老的房子和土地歸到了陳華民的名下。
陳華民在這短短時間內,從一個一無所有、數著米粒過日子的經常被人欺負的鰥夫,搖身一變成了石三村擁有最大房子和最多土地的農民,大有一種在做白日夢的錯覺。
村民們飽受陳政富欺凌,如今見他下臺後,高興的心情像是過了一個大豐收的好年一般,不僅對陳小燁等人說著感激的話語,就連陳華民,也一不小心成了他們心中的大英雄。
因為,他們認為,若沒有陳華民在本村,他這兩位實力強悍的親戚可能不會再來這個窮鄉僻壤,也不導致陳政富和丁家坤下臺了。
等到他們歡呼過了,笑鬧過了,才想起自家的火爐半天沒有照看,才滿月的孩子還沒餵奶,癱在炕上的老人也該扶起來去廁所了。
村民們像是退去的潮水般返回各自家門後,陳小燁才向拴著三條猛犬的後院走去。
“你小心啊。”裴芳輕聲提醒了一句,她望著男人不算寬闊但挺拔無比的背影,滿眼崇拜,她現在已是想明白了,為什麼陳小燁會給她帶來面熟的感覺。
因為,她也曾讀過逄謙馳在佘山聖心教堂落馬經過的稿子。
雖說她知道這個各方面趨近完美的男人已經結婚了,可出於少女心的崇拜,她堅定地認為自己的愛情不應該受到束縛。
畢竟,有守門員把守的球門,才有讓對手射門的價值吧?
她現在很有一種小媳婦兒望著丈夫出門工作,再等對方歸家的心態,只是下一秒,當她看見那位雙腿修長的女警官也跟著走到後院時,即便心懷畏懼,也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女人可以輸給男人,但是絕不能輸給女人。
陳小燁卻想趁耳邊清淨時跟章涵敬聊點事情,見她戰戰兢兢地靠近,微笑道:“小芳,你這次回去,應該有很多素材可以提交了吧?”
裴芳聽他提起自己的工作,腳步一停,心中恐懼頓去,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狀,道:“那當然。等我回去後,把這些天拍攝下來的人和事,再配上文筆潤色過的稿子遞交上去,一定會把那個豬一樣的主編給嚇死!”
“那太好了。不過你來一次山村,光在新聞中報道這裡的黑暗面,是否會讓讀者感覺缺少質樸的鄉土氣息呢?凡事有好有壞,打擊壞人的同時,也得在文中體現出積極向上的一面啊,否則,容易歪曲普通大眾對偏遠山村的理解,對這裡的發展更加不利噢。”陳小燁輕聲道。
“咦?是耶!那可怎麼辦呢?”裴芳畢竟是一名剛度過實習期的記者,經驗不夠豐富,經他這一提醒,才想起新聞會對社會造成的負面影響。那樣的話,她寫好的稿子就不算完美,還得被主編雞蛋裡挑骨頭般地臭罵一頓。
“你去找華民叔叔聊一聊,他是質樸村民的典範了,應該會帶給你很多新穎的靈感。比如說,在艱難困苦的情況下,如何保持初心,不做任何違法的事情,不抱怨村民們的欺辱,又當爹又當媽地去教育和關懷自己的孩子,這些都是山村裡最簡單也最能吸引城裡人的一面。很正能量啊!”陳小燁笑道。
裴芳眼睛一亮,做了個擊掌的動作,而後飛也似地轉回身,向外面跑去。
陳小燁望著她靈巧而纖細的背影,咧嘴笑了笑,輕聲道:“走吧,去尋找我父親留下的東西。”
“你很會騙女孩子嘛。”章涵敬微眯著眼睛,語氣帶有一絲調侃意味地說道。
“會騙個屁,到現在只交往過一個女朋友。”陳小燁面不改色地走近正在狂吠的三隻藏獒,心不在焉地回應道。
“噢?其他的都是沒有確立關係的床上伴侶?”章涵敬在藏獒撲向自己時,身影靈活的一個閃動,不僅躲開了猛犬的攻擊,手臂已是夾住了碩大的狗頭,就好像那隻通體藏青色的藏獒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