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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樓梯口處的章涵敬,竟然僅穿著一件鵝黃色連衣長裙,裙襬過膝,露出的一小截手臂和小腿纖細修長,膚色如玉。
她那一頭幹練短髮似乎長了一點,柔滑黑順,堪及肩膀,臉上沒有化妝,透著股清新雅緻的氣息。
陳小燁還從未見過她作女孩裝扮,一時看得呆住,怔怔不語。
章涵敬所展現出來的女性之美,不浮誇,不妖媚,不性感。
給他的感覺只有四個字,人淡如菊。
三叔早已一言不發地下樓了,留下兩個年輕人隔空互望。
過了片刻,也不知陳小燁腦袋裡哪根弦又搭錯了,他竟視線下移,落到裙襬之下的修長小腿上。
由於他在二樓,而章涵敬在三樓,不懷好意的視線恰巧透過一個毫無遮掩的角度,沿著白皙筆直的大腿一路向上。
直到鵝黃色的裙襬微微拂動了一下,他才有所驚覺地收回目光,輕咳了一聲,不敢與樓上那位女警官對視,輕聲道:“你都喝那麼多了,別再喝了。”
語氣裡毫不掩飾地透著幾分關切。
樓上輕生一笑,淡淡道:“瞧不起我的酒量?”
陳小燁見她沒有因自己褻瀆的目光而發怒,便嘿然一笑,抬起頭,說道:“至少不如我。”
可當他看見對方的表情時,老臉一紅,逃也似地下樓了。
章涵敬微眯著雙眼,滿含嘲弄與鄙夷地望著他狼狽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視野之外,腳步聲漸遠,才又恢復了幾分羞澀之態,輕聲呢喃道:“我的腿,就那麼好看嗎?”
這一次,三叔並沒有帶他們出去吃飯,而是叫附近一家餐館送了幾樣熟食拼盤,現炒熱菜,還有三屜餃子,招呼兩位年輕人坐進一樓的餐廳裡,然後從酒櫃下面的暗格裡,取出了一樣東西,抱在懷裡,好像抱著一個金元寶一般。
他將那樣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上,臉上寫滿了洋洋自得的笑容。
那麼大一樣東西,放在鋼化玻璃的桌面上,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見在他的心中的寶貴地位,即便不是金元寶,也相去不遠了。
三叔激動地搓著雙手,像是魔術師一樣神經兮兮地對著觀眾說道:“看好了啊!”
他飛快地扯掉那個東西的紙盒罩面,露出一個深褐色的大罈子,壇口處裹著土黃色的泥巴,看其乾硬的程度,許是有段時間了。
泥巴下面,壇口位置,還能隱約看見一片荷葉邊角,不甘寂寞地探出頭來。
“酒!?”陳小燁和章涵敬異口同聲地驚訝道。
陳小燁搖頭苦笑,心想怪不得三叔寶貝得跟捧著個金元寶似的,噢,金元寶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能還不如酒。
章涵敬撇了撇嘴,說道:“三叔,不就是一罈酒嘛,至於搞得這麼神秘!”
三叔把眼睛一瞪,道:“這可是封壇酒!你知道我珍藏了多少年不?”
“呦,小燁你面子好大啊,我在這住這麼久了,都沒嚐到過三叔的珍釀,你這才到京城涵敬就坐在陳小燁的身側,說話時還用肩膀拱了拱他,白皙的手臂擦在他的肋骨上,像是有一道電流傳輸進了他的心臟,使他心頭又快了幾分,不敢扭頭去看那張白淨可人的俏麗面龐,因為他怕自己這次會真的淪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很怕自己會再對一個女人動心。
他沒有閃避章涵敬伸過來的手臂,任由她略有幾分曖昧地觸碰著,裝傻充愣地笑道:“三叔把我招待得這麼好,怪不好意思的,你什麼時候去沈城,提前知會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章涵敬手肘搭在桌面上,用蔥白的手掌拄著臉蛋,滿臉輕蔑地看著他,也不知是覺得他沒膽子回饋自己的攻勢,還是沒能理解三叔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