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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如章涵敬,自然能從他的反應中猜出點什麼來,她啐了一口,罵道:“別在外面浪了,趕緊回來吃飯,三叔知道你明天可能會回沈城,特意在松風酒樓定了一個包廂,打算和你喝個通宵。”
“松風酒樓?”陳小燁下意識地念了一遍。
“取送風之意嘛,很適合最後的晚餐呦。”章涵敬調皮地笑道。
陳小燁剛要說你這是咒我旅途不順嗎,就看見陳八尺在他對面搖頭撇嘴,很是不屑,見他望來後,便用口型比了一句話,“難吃得要死!”
“限你半個小時內回來!別有了錢就在外面瞎嘚瑟!”章涵敬說道。
陳小燁心想,雖然三叔訂了位置,可是翠和院在京城的名聲確實響亮,讓她婉轉地傳達一下自己的意見,應該不算失禮吧?
他打定主意後,便跟章涵敬說了一下陳八尺的邀請,結果聽筒那邊好半晌沒了聲音,他連喊了三個喂字,緊接著聽到了一陣玻璃器皿摔在地上的清脆響聲,他還以為章涵敬出事兒了,正在擔心之際,三叔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小燁,你說的是翠和院嗎?”
“對啊。”
“免費請咱們吃飯?”
“噢,我這有兩壺窖藏多年的杏花村,應該得貢獻出去。”
陳八尺在對面豎起大拇指,一副深得我心的表情。
“咕咚。”
陳小燁清晰地聽見對面傳來吞嚥了一下口水的聲音,便問道:“三叔,方便取消松風酒樓的預訂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謝絕一下對方的好意。”
話音剛落,陳八尺就瞪起眼睛,再也不顧禮貌素質,大喊道:“喂,電話那邊的兄弟,來我陳八尺的翠和院吃一頓全世界最正宗最好吃的滿漢全席行不行?”
陳小燁搖頭苦笑,即便他高聲喊叫,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全沒有半分辱沒斯文的作態。
“行!”三叔一錘定音。
半個小時後,三叔和章涵敬找到了坐在翠和院貴賓廳裡悠哉吃著甜點的陳小燁,他們涵敬。
“這麼說吧,這間貴賓廳裡的任意一樣傢俱拿出去,都能在二線城市裡換套房子。”三叔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邊緣上,手掌在椅子的扶手上摩挲著,那動作和神情不像是在摸傢俱,而是在撫摸女人的肌膚,他頓了頓,嘖嘖有聲地說道:“做工考究,雕刻精細,木材紋理交錯,色澤深沉華美,唉,這椅子百年不腐啊!”
章涵敬皺著眉頭心算了一下,而後驚聲道:“靠,那這屋子裡的傢俱加一塊,豈不是能在京城高階地帶買套公寓了?”
三叔搖了搖頭,嘆聲道:“不止,我屁股底下這把椅子,就值五十萬!你數一數,這圓桌旁的椅子有多少把?”
章涵敬對古玩不感興趣,並沒有去數,而是抬起手在桌面上輕輕地拍了拍,喃喃道:“他孃的,這個陳八尺得有多少身家?做了多少筆黑心買賣才能積累到這種程度?”
“噓,你可小點聲,別讓八尺聽到了。”三叔苦笑著擺了擺手,看向正在微閉雙目品嚐著棗泥糕的陳小燁,輕聲問道:“八尺人呢?”
陳小燁還未出聲,套著圍裙的陳八尺已是推門走了進來,朗聲笑道:“兄弟們都來了吧?”他一眼瞥見僅用半塊屁股沾著清代海南黃花梨官帽椅的三叔,咦了一聲,詫聲道:“三哥,怎麼是你啊?”
原本氣度非凡、頗有幾分出塵之姿的三叔,這一次卻是滿臉的尷尬,站起身訕訕一笑,道:“八尺,好多年沒見了,你一點都沒變。”
陳八尺也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而後長嘆道:“是啊,有十年了吧?三哥,你好像比以前胖了點。”
“你,你不怪我了?”三叔有些緊張亦有些期待地問道。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