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質量差的各種黃土木樑小瓦房。
陳小燁下了車後,站在街口向裡這麼一看,眼前的畫面豁然定格,再拿到腦海深處的記憶一比對,他已是心頭雪亮。
這個貧民區,不就是蘇紅棉被毒蛇咬傷之前,埋頭狂奔了接近一個小時的那個地方嗎?
雖然蘇紅棉不是筆直狂奔,而是為了躲避身後的追殺而迂迴、圍繞著複雜的環境在奔跑,但是以她的速度,跑了整整一小時,也可知這貧民區到底有多大。
這種三教九流殺手逃犯都能隨便鑽進來的地方,更需要維持秩序,何況它佔地面積如此之廣,若說這裡沒有個狠辣彪悍的黑道人物,陳小燁斷然不會相信。
但是,隨著蘇紅棉不斷深入這片髒亂差的區域,不僅沒有人上來騷擾,那些深夜忙碌的人們竟都站了起來,面帶懼色地向她行注目禮。
陳小燁知道,那不可能是警車的緣故。
這種地方的人,即便那些不小心生下孩子的,也會因貧窮而不惜犧牲一切,他們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別說是警察來了,就是來一整個軍隊,他們都能為了生存跑到拿槍桿子的嘴裡扣下塊肉來。
當然,這裡面也不凡老實巴交的好人,可那畢竟是少數,因為能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存活下來的,都不會是善茬。
走在蘇紅棉身後的陳小燁深有體會,當那些人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時,瞳孔深處的畏怯立刻變成了毫不掩飾的陰毒和冰冷。
陳小燁無需找一個人進行讀憶,也能猜到蘇紅棉在這裡都幹了些什麼,導致她成為了這群下三濫眼中敬畏神明的存在。
在一條到處是碎紙泡沫的路面上走了好久,蘇紅棉才停了下來。
她回過頭,看到面色平靜坦然行走的陳小燁,目光裡多了幾分讚許,便揚起手,掀開那塊髒棉被做成的門簾子,踏進了如同幽深獸口的陰森小屋內。
陳小燁緊步跟上,當他手指觸控到那髒兮兮的棉被時,終於知道為什麼還沒到冬天,這房子就掛上這麼厚實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