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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芽是會喝酒的。
他母親,也就是對程芽最不好的那個女人,在程芽叄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在酒水席上教唆著慫恿著她喝酒,開始只是啤酒,後來是紅酒,再到後來白的……葷素不忌。
小孩子身子骨還未長全,不適合碰酒精一類的東西,很容易出事,但從未要她好的人,怎麼會為她的身體著想呢?還是直到被程溫嚴發現了才有所遏制。
幸好沒事。他這麼想。
只是在想這些的時候,手伸向了程芽要去拿的那個酒杯。
小孩子喝什麼酒。一時間,竟在心底對自己的母親當年騙她喝酒的行為有了從所未有的厭惡感。
對上程芽那張白淨無暇的臉。漂亮的臉蛋染著點點紅暈,比起平日的乖順,多了點東西。
當時的程溫嚴還未反應過來,等意識到的時候才知道當時多出來的,是他心裡升起的征服欲。
程芽也沒讓他把酒杯拿走,狡黠全部藏起來,看向他的時候滿滿的清純無害。
若是要說她的先天優勢,那一定是年輕稚嫩和…引人生出的保護欲。
程溫嚴看到一個往杯子裡灌酒的女孩子,她眼眶通紅,偏偏他所有的話像是哽住了。
程芽又怎麼會不明白,她洗的澡也好,穿的浴衣,喝的酒,做的所有都是為了……勾引自己的親叔叔啊。如此卑劣,她卻樂在其中。
“哐——”
是她握在手裡的酒杯毫無徵兆地被拽走摔碎的聲音。
玻璃落地的聲音直往心裡撞。
同時,程芽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印子。
“痛……”她的聲音很細很小,她像極了一個受委屈的孩子,什麼也不要了,就在原處席地而坐低頭捧著自己的手腕。也不管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讓玻璃碴弄傷了自己。
她在賭啊,用那一層擋自己路的血緣感情去賭程溫嚴還是會繼續關心他。
很幸運,她賭對了。
他明明就想咬牙切齒地訓斥,卻還是選擇了半蹲下來:“小心點。”
程芽一動不動,好似看不到。
程溫嚴伸出手。
她低下臉,默默地攥著他的手借力站起來,緊緊的。
“真是被慣壞了。”
他斥責的話也是那麼好聽。她早就魔怔了。
見她半天不動,他才察覺異樣。
程芽一張漂亮的小臉皺成了一團,那雙眼睛隨時有淚水奪眶。
她很痛。
——早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她偷偷割傷了自己,此時光裸的腳背鮮血如注。
程溫嚴當即二話不說,著手為她包紮。
她始終咬著唇,一語不發。
包紮好了,程溫嚴還想說什麼,就看到了小姑娘的眼淚,於是“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類稍有怪罪的話都一併省了去,“你啊你。”
程芽不說話,接著這個機會靠在他單側的肩膀上。
程溫嚴似是一怔。
她也知道,瞞騙的手段不光彩,但不那樣又怎麼能讓他恰好看到那些不該看的。
而此時,她的目的確實達到了,身形姣好,肌膚白嫩,以及曲線誘人,他悉數看在眼裡,只是正人君子的不動聲色,也不讓她太難堪。
——偏偏她不想要這份體面。她想捅破的窗戶紙根本沒有破。
小姑娘看起來像是怕他的,默默坐直了又小心翼翼地把腳收回。
在他完全沒有料到的時候,她一瘸一拐但飛快地、不顧一切地跑回浴室,把門給反鎖。
“你走吧。”一門之隔,她輕微地喘息著,格外吃力。
沒有任何稱謂了。程溫嚴眸色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