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恭維。
十八年來,第一次翹課。
第一次翻牆。艱難,但擁有了叛逆感。
原來在學校不做乖乖女是這樣的,原來她也可以是這樣子。不再管裡面會亂成什麼樣子,反正……他們找不到小叔叔。
翹出去沒走幾步天就變了天。
果然天無成人之美,只會在這時候轉陰,大雨瓢潑。
程芽沒及時搭上計程車,渾身淋了個溼透。
“小丫頭,怎麼……”司機師傅問她。
“我沒事。”她一路飛跑,氣喘吁吁,直勾勾地盯著窗外。上天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好在車內暖洋洋的,不至於讓她更加狼狽。
下了車,拿出鑰匙開啟家門。撐著所有力氣,精疲力盡地半摔在床上。
程溫嚴在雨夜驅車回來後看到小姑娘的臥室門沒關。燈也不開。
門口的鞋和細細碎碎的聲音告訴他家裡是有人的。
他一路開燈過去,一步步走近了,在門口站定。
黑暗中女孩子睡著了。
“爸爸……”
他聽到睡夢中的喃喃,痛苦而壓抑。
小小的身子蜷在床上,隱約有泣聲。
察覺不對勁,程溫嚴快步上前。
她的額頭燙得厲害。發燒了。
身上的校服也是溼的,整個人昏睡著。
怎麼溼的?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打電話讓他去接?
“芽芽……”
“芽芽,把衣服換了再睡……”
“芽芽……”
程芽迷迷澄澄地睜開眼,眼皮似有千金重,從眼角淌下的淚水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