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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見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知道,該來的逃不了。
蔡大夫謙虛道:“沈將軍,您過獎了。”
“孃的眼睛是蔡大夫治好的,那樣的眼疾放在汴城,除了蔡大夫以外,恐怕就只有蘇大夫能有這個本事了。”
蔡大夫的身子微微一顫,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哪個蘇大夫?”
“百草園裡面的蘇皖大夫,根據本將軍的調查,在幾年前,蘇皖大夫還去過蓮花鎮一次,而那一次她不僅去了蓮花鎮,而且還去蔡大夫的醫館,並且叫蔡大夫為爹,可有此事?”
“那那孩子認錯了人。”
“若真是認錯人便也好了。蔡大夫,我將這些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世上紙是包不住火的,我能查到那件事情,別人也能查到。雲城雲家再次浮出水面,這件事情預示著什麼,蔡大夫心裡比我明白。”
蔡大夫已是額頭冒著細汗,“你你知道了?”
沈琮青站了起來,對蔡大夫行了一個禮,他道:“但我並未相信,請蔡大夫前來,就是想要蔡大夫告知真相。”
蔡大夫沉默了許久,終於,他才開口道:“原本這件事情是該爛在我的肚子裡,隨著我的屍體帶入棺材,沒想到終是藏不住。罷了,讓你知道真相,事後你如何選擇,那便看你了。不過,在告知沈將軍真相之前,沈將軍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
“無論事態最後如何發展,賤內和蘇皖有任何危險,沈將軍都要盡全力護她們周全。”
“好。”
蔡大夫的眼色朦朧,思緒飛到二十幾年前。
他說道:“當初,當今聖上還是太子,在先皇的一眾皇子之中,唯有祁王爺的才情能與太子相比。我是祁王爺府中的大夫,而你現在的爹是祁王爺府中的一位門生。後來太子登基,為了剷除異己和一切潛在威脅,祁王爺被打為亂黨,皇上派十萬精兵去取祁王爺的首級。恰逢當日,祁王妃誕下一名男嬰,祁王爺以一當十,最後,祁王爺身中數箭,氣絕之前,十幾把鋼刀朝著祁王爺刺去,祁王妃卻抱著男嬰折回,替他擋了。三人的屍體,騙過了皇上的眼。一夜之間,祁王府從人間樂土變為人間地獄。齊王府裡面的僕人一百五十六人,府兵一千,無一生還。”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但是他想著那個畫面,還是不免通體冰寒。
沈琮青捏著拳頭,身子微震,“祁王妃誕下的男嬰死了?”
“那本就是一個死嬰。其實那夜生產的不僅有祁王妃,還有劉氏。不過劉氏難產,孩子還未生出就已經憋死腹中。祁王爺對他們仁慈,如今祁王府遭難,他們也想報恩。於是用懷裡的死嬰孩,換了剛出生的你。”
蔡大夫說到這裡,他對沈琮青跪下,“沈將軍,您便是祁王爺存留於世的唯一血脈。當初祁王妃將您交給我們,讓我們帶您離開,並且讓我們永遠向您隱瞞你的身世。她沒有給您取名,也沒有給您留下任何信物,就是希望您用一個全新的身份生活。皇上是天,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您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鬥不過,我們鬥不過呀!”
親耳聽到這些,沈琮青的身子微微後退一步,他的手抓住檀木桌的一角,然後一捏,檀木桌的桌角被他捏碎。
他的眼睛有些猩紅,“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這些千真萬確的事情,若是我有半字虛假,我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您的左肩位置有一個印記,那處印記並不是胎記,而是當初我們帶著您逃跑之時,被前來圍剿計程車兵給刺傷。若是沈將軍還是無法相信我,可去親自問劉氏。”
“別叫我沈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