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健身器材上坐下了。
小型公園裡的燈還亮著,這讓孫傀想起了他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個公園,也就是徐安順發生車禍時他們玩筆仙遊戲的那個公園。
悲傷的往事讓周遭的氣氛都低沉了許多,孫傀原本緊張的心卻也靜了下來,他趴在那個健身器材上,一直纏著他不放的睡意又重新湧上了他的腦海,讓他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最後實在撐不住,孫傀看向一旁安靜守著的徐安順,心底的最後一個顧慮也被打消,手往前面一枕,腦袋那麼一放,就安心地閉上了眼,將周遭的環境都給遮蔽了個乾淨。
……
“站住!”
隔了醫院兩條街的巷口裡,一場追逐戰正在進行。
跑在前面的是個臉上帶疤脖子上還纏了一圈繃帶的男人,他神色慌張,一臉懼意地找尋著逃脫之路,並且還將懷中的一個包裹護得很緊,彷彿其價值高過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完全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但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那個被布條所纏繞的方形包裹上隱約有血跡滲出,一路上也都留下了屬於血液的痕跡,這致命的“失誤”也是他始終無法擺脫身後之人的主要原因。
緊追著男人不放的,是個神情嚴肅並且身著黑色衝鋒衣的女人,她手裡拿著一根略顯彎曲的合金制棒球棍,一路腳下生風地朝跑在前方的男人追去。她在享受“狩獵”的樂趣,也為了引出背後更多的人,才遲遲沒有將那個男人拿下,而是像丟擲誘餌似的沒有使出全力。
可她的心思早已被那個逃亡的男人所看穿,對方一路也都是往錯誤的方向奔走。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拖延不了身後的女人太久,於是便想找個人多的地方甩掉對方。
他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包裹,腦海裡也浮現出和這周圍有關的地圖。眼下這種情形,跑去醫院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這包裹只是他在路邊的某個垃圾桶裡撿到的,並無法證據證明他就是包裹的查收人,而鬧到醫院的話,就會引來警察,他的過往經歷也完全經得起警方調查,但追在自己身後的這個女人就不一定了。
並且,就算對方和警方的某個人有關係,他只要趁警察抵達醫院之前再想辦法逃走就行。
有時候,混亂便是最好的掩護。
穿過兩條街,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入了醫院後面的小型公園裡,街邊果然沒有閒逛的路人,而路上路過的車輛也很少,除了一個在健身器材上睡著的男人……
“……?”
睡著的男人?
“?”
這與現實割裂的奇特畫面讓本在一追一逃的兩人皆是腳步一頓,還以為是突然誤入了某個惡靈所棲息的領域,紛紛停下腳步警惕地往周圍投去打量的視線。
然而,除了守在那個睡著的男人身旁的那個惡靈外,就沒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這裡還是現實,而那個男人也真的只是在健身器材上睡著了而已。除了男人身旁守著的那個沒有惡意的惡靈外,完全就沒有需要格外擔心的地方了。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拿著棒球棍的女人,她在不知不覺間就悄悄繞到了那個臉上帶疤的男人身後,現在趁那個男人比她晚幾步緩過來的時機,她提起手中的鐵製兇器就狠狠地朝對方的後腦勺砸去。
“啊!”
響亮又悽慘的一聲慘叫,讓原本還沉浸在美夢中的孫傀突然就如做了個可怕的噩夢般驚醒,他的腦袋猛地往上一抬,大腦還沒徹底清醒,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朝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轉了過去。
一個男人倒在了一片血泊中,那片鮮血便來自他被開瓢的後腦勺,孫傀瞪大了雙眼,視線被那根帶血的棒球棍吸引,接著就是手持兇器的殺人犯。
臉上戴著墨鏡的女人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