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根黑線還蠻好用的嘛,都不用你做出指揮就自己行動了。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狗祟將那把傘提溜到手上,隨意朝著半空揮舞了兩下以試手感,便等著孫傀接下來的回話。
孫傀將黑線重新纏回手上,低頭看向狗祟手中的那把紅傘,道,“這把傘上附著著一層鬼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和它進行對話的呢?”
狗祟攤了攤手,語氣裡透著不可置信的無奈,“你該不會真想弄清它們的關係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瞭解了情況後就能改變已定的死亡嗎?幹嘛自討沒趣?”
孫傀有在認真思考對方話裡的道理,但想了想還是給出了自己的見解,“雖然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但透過詢問的方式瞭解別人的過去不也是種有趣的經歷嗎?況且你就不好奇它們的關係嗎?”
狗祟一時發愣,他承認孫傀丟擲的反問極具誘惑,但他也是很嫌麻煩的那種人,於是只能勉強做出妥協,“行吧,好奇是正常的。反正在你抓到它的時候就已經得到報酬了,後面的事也就無所謂了。”
孫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同對方繼續討論該如何和傘上的靈對話,身後的徐安順就突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並用手指向了自己。
“那就拜託你了。”孫傀會意地看向他,並從狗祟手裡接過那把傘轉而又遞到了他手上,隨後就耐心等待起徐安順來處理。
“既然有關紅傘的事已經差不多完成了,那我們還是先遠離這條河吧,裡面的味道太噁心了,再待下去我都想褪一層皮下來了。”狗祟捂向自己的鼻子,實在受不了地發著牢騷。
孫傀也是同樣的感想,但他還是往河面看去,問道,“那河裡的東西呢?你不留下來處理嗎?”
狗祟已經開始往後撤退了,他道,“緩一緩再來也一樣的,反正這條河就在這裡杵著,一時半會兒又不可能突然逃跑,等會兒來也一樣啦。”
說著,不等孫傀再提出其他問題,拉起他的手腕就往馬路的方向跑。孫傀也由著自己被拉著,只是也抽空往身後看了眼,見徐安順有跟上來後,才徹底邁開步子闖過了面前的蘆葦叢。
回到馬路邊上,周圍還是一片寂寥,兩人皆彎腰大喘著氣,感受著周邊的新鮮的空氣,徹底聞不到鼻尖的腥臭後,才終於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那麼,說好的,可以給我你的一滴血了嗎?賴賬可不行的。”狗祟緩過來氣後,就理直氣壯地朝孫傀身後道。
孫傀直起腰,處理了一下身上沾著的蘆葦花絮,看向面前狗祟的輪廓,道,“我沒針。”
“……”狗祟抽了抽嘴角,將伸出的手又往回收,道,“你該不會是在用我之前說過的話嗆我吧?真夠無語,明明第一次見的時候還不這樣的,果然人就是不能混得太熟。”
而在他小小地抱怨了幾句後,話鋒就又接著一轉,“嘿嘿,想不到吧,我帶了。自從那天得到了你的血後,我就食之未遂了,天天盼著能再有免費的機會,所以那天后我也隨身帶著一根針。上次只是沒機會用上,這次既然你提出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孫傀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思考“食之未遂”用在這裡合不合適,然後才是對對方提前準備一根針的無語。不過既然是他自己答應下來的事,那也不得不兌現承諾。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不會扎你的動脈的。”
聽對方這麼一說,孫傀原本不擔心的心臟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深怕自己今晚就交代在一根針上了。
孫傀伸出了自己的手,狗祟則取出身上的那根針往孫傀的食指上刺了兩下,鮮紅的血珠順著刺破的面板冒出,他又取出腰間的一個罈子將孫傀的一滴血擠了進去,當然,也沒有浪費針上殘留的些微血跡,一併餵給了壇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