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揚道:「確是個神物。狗屎運。」
我道:「你半夜來我房間,究竟……」
君揚眉頭擰在一起:「今日之事,你不準告訴任何人。」
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點頭:「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其他人。」
君揚盯著我,像是還有話要說,我耐心等了一會兒,他卻仍然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我只好道:「門在那邊。」
君揚道:「你什麼也不想問我?」
我愣了愣,斟酌地道:「若我問了,你會說嗎?」
君揚:「公平起見,我先問——你當真不是若朦?」
我說:「為什麼時至今日,你還在懷疑這件事?我與若朦究竟有何相像?你說若朦曾是仙,所以認為她入了煉妖壺也不會死,可白幽難道不也曾是仙嗎?難道白幽也沒死?」
君揚低著頭道:「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了?
我還想問,君揚卻直接轉身走了,絲毫不記得之前說什麼公平起見。
公平起見的話,我也該問他一個問題吧?
我想了想,起身跟了出去,結果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見了人影。
我又思及他那可能死在我手下的父母,秉著負責的心態找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屋頂上找到他,他身邊已擺滿了酒罈,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口氣灌下去的。
這普通的酒,魔是不易醉的,然而他自己想,就另當別論。
故而我才走近兩步,顯已醉了的君揚就氣勢洶洶地對我這方向吼道:「滾!」
猶豫再三,自覺對他有所虧欠的我,聽話地轉身滾了。
第二日我早早起床,在客棧一樓候著,君揚比宴安先下來,臉色依舊難看,我所坐的桌上擺放著一些人間早點,他大約想吃,但又不想與我同坐,冷哼了一聲,遠遠地站著。
我也沒吃呢,但只能起身,對他笑了笑,到另一桌空蕩蕩的位置上坐下了。
君揚瞥我一眼,倒不客氣,在那桌坐了下來。
氣氛一時尷尬無比,好在宴安終於下來,氣色比昨日看起來要號上不少,恢復力實在驚人,所謂禍害遺千年,大概就是這麼個理兒。
他自然不過地在我身邊坐下,似笑非笑看了眼那邊桌上的食物:「你不過去吃些東西?」
我道:「沒事,我不餓。只是我有事想與你商量。」
宴安稀奇道:「什麼事?」
我道:「你要尋溯回輪,無非是為了救下當年的我,可我已經在這兒了,這事兒其實不急。於我而言,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尋著碧落。如今她下落未明,我實在不安。」
我擔心碧落是真,只是這其中也有私心。畢竟碧落是被天律帶走的,橫豎不會出什麼大事。而寒崚不知去向,薄山一人守著崑崙,依宴安的性子和對寒崚的仇視來看,即便薄山乖乖交出溯回輪,宴安也未必會輕易放過他,若宴安很快發現溯回輪不能再用,只怕整個崑崙都得遭殃。
必須要在他抵達崑崙之前拖上一段時日,最好是寒崚能出現,再給我弄昏宴安的方法,讓他陷入沉睡。
我真摯地看著宴安,他盯著我,神色有些莫測。
我被他盯的莫名心虛:「何況你才醒,正面對上寒崚神尊,也吃虧……」
宴安微微一笑:「嗯,是我忘記你與碧落之間情深義重了,罷了,我們先去尋她便是。」
我鬆了口氣:「多謝。」
宴安將下巴抵在我肩膀上,一隻手環著我,懶懶散散地說:「又見外了。」
☆、坂煌村
一炷香後, 嬈音面無表情地站在我們面前, 敷衍地擺弄著她的尋人羅盤,視線卻落在我這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