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全是歪理,我也不曉得她這顆心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動了,但碧落這動心來的輕易,只怕走的也輕易,我語重心長道:「你可得把持住了,這流梭……好歹也是個魔君。」
碧落道:「魔君又怎麼了,仙魔相戀的都有,何況我與他都是魔呢。」
碧落走想了想,又對我說:「其實我看晏安魔尊挺好的,既然他將你當做前世戀人,你也不虧。倒不如跟他試試,總比那白眼狼君揚好,試想一下,他日晏安魔尊敲敲打打將你娶進門,君揚還得恭恭敬敬喊你一聲魔君夫人,到時候你只需在他耳邊道,君揚,為師來索命了……」
我還以為碧落要來出意難平,結果卻是個冤孽錄,我頭痛地揮手讓她閉嘴,碧落道:「我去正殿看看流梭出來沒有,興許還能說上兩句話,也不曉得他可曾婚配否。」
我點點頭,目送碧落拎著裙子走了,自己在亭中靜坐片刻,想到薄山、崑崙山、晏安、天機鏡、魔胎……腦中念頭紛紛擾擾,一時間連自己都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長出一口氣,我走出翹角亭,見不遠處有個人站在角落一動不動,不由得上前兩步想探究竟,那人警覺性極高,驀一回首,卻是君揚。
真是說魔魔到,碧落剛提完索命的事情,這被索命的君揚就出現了。
他仍是形容憔悴,但大約因為要來犰若宮,比之前看起來稍微好了些,瞧見我,他神色微動,道:「柳姑娘。」
我目光在他左手的平安草環上打了個轉,點頭:「君揚魔君。」
君揚道:「方才若不是魔尊提起,我還不曉得……師父在苦冥村,除了碧落之外還有朋友。」
我便是忘了這茬!也萬萬沒想到晏安竟是個嘴碎的,會跟君揚說起我與若朦認識的事情。
「我與阿朦是你外出遊歷時候認得的,你後頭都不怎麼回苦冥村了,自然是不曉得我的。」我一本正經道,「我也只是聽阿朦提過你,前幾日才真正見到你,魔君果然是氣度不凡。」
君揚蹙眉道:「你與師父同為若萍草,身高也相似,聲音也相似,確實很有緣分。」
我臉上的笑有些撐不住:「可不是。」
君揚朝我走近了一步:「只可惜,你連師父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著。」
我長籲短嘆地感慨:「是我來遲了。」
君揚垂眸:「若非師父開啟了煉妖壺,也不至有此意外。」
我一愣,只覺怒火攻心:「那明明是……」
君揚猛地抬頭,道:「是什麼?」
我退了一步,道:「明明是個眾人皆知絕不能開啟的煉妖壺,阿朦膽子小,好端端的怎麼會開啟?想必其中定有什麼誤會……只是斯人已去,只怕也是很難曉得真相了。」
君揚望著我半響,卻是冷笑一聲:「柳姑娘說的是。」
說罷便拂袖去了。
我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一顆心才算落地,去他方才站的地方,也低頭一望,發現原來這院內角落稀稀疏疏地生了幾株野草,模樣和若萍草倒是有幾分相似。
☆、看不慣
當夜,我去了嬈音給安排的房間,正要更衣休息,晏安就來了,倒不是逼我回去同他睡覺的,而是問我傷好的如何,可否去凡間遊玩的。
我有些措手不及:「你們不是要去崑崙山,找那什麼神尊?」
晏安道:「崑崙山塌了一半,必是寒崚在作祟,原本非要去也不是不行,但君揚下午卻說算了,他說白幽並非死於煉妖壺,仇不算是寒崚的。至於他師父……」
我心念一動:「怎麼?」
晏安笑著搖了搖頭:「君揚不曉得受了什麼刺激,說他想通了,若朦是自己掀的煉妖壺,求仁得仁,無仇可報。」
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