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候和我後來所見不太一樣,但與我夢中極為相似,穿著一身白衣,黑髮如瀑,雖他並不是女子,但用膚白勝雪來形容他,似乎也並不過分,此時他神色淡漠,有種居高臨下之感。
我道:「你來了。」
寒崚望著我:「你知道我是誰?」
我點頭:「等你一天了。」
寒崚:「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
「來殺我的。」我說。
晏安說過柳若是寒崚殺的,那麼在他的神識幻境內,必然就該是寒崚來殺柳若。
寒崚蹙眉:「我為何要殺你?」
柳若是被寒崚所殺,此事是宴安告訴我的,可,難道他撒謊了?
我望著他,心裡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想著多看幾眼也很不錯,寒崚卻盯著我,一字一句道:「你已死了,我何必殺你?」
☆、畫皮
我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我張嘴想說話, 卻發現周遭一切都消失了, 無邊的黑暗重新將我緊緊包圍。
「她這樣還要多久?」
「魔君大人,我也不知道啊, 這神識忽然不見的情況,實在罕見……」
對話聲在我耳邊斷斷續續地響起,我自黑暗中逐漸睜開眼, 卻看見君揚和魔醫正坐在我身邊對話,君揚一邊與那魔醫說話, 一邊瞥向我,忽然一頓:「她醒了。」
魔醫也看過來,一副大為輕鬆的模樣:「太好了, 太好了。柳姑娘,你現在感覺如何?」
很不如何。
眼下神識雖回到體內,但我的腦仁疼的厲害, 我揉了揉眉心:「晏安醒了沒?」
魔醫遲疑道:「還, 還沒有。」
我道:「我昏過去幾日了?」
魔醫道:「已足足過了十日。」
「居然過了這麼久。」我又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碧落呢?還有圓慧和灼華呢?」
君揚道:「碧落和灼華依然下落不明, 圓慧出去尋了一圈,昨日又上桃夭山了。」
碧落仍沒有回來, 這事讓我十分擔憂, 我起身:「讓我先去看看晏安。」
到了晏安房間, 他果然還在昏睡,身上的那些傷口也幾乎沒有要癒合的趨勢,身上的魔氣似有若無, 我想到他的神識幻境,不免有些疑惑。
他在救下我之後說了那句話,也就是說他有「曾經沒能救下柳若」的意識,然而我入神識幻境內經歷的一切來看,他當時正如在做夢一般,通常來說,做夢者是無法意識到自己在夢境內的。
何況,晏安一開始和我相處的性格,實在不像他有後來記憶的樣子,我還三番四次差點成功殺了他。
不對。
是差一點嗎?
我回憶了一下,每一次我想殺他,都陰差陽錯地失敗了,他一副恍若未覺的樣子。可晏安按理說不至於那麼蠢。
難道他當時已有記憶了?
我覺得腦袋更痛了:「他現在這樣,毫無轉機嗎?」
君揚道:「沒有。原本你的神識是不是被他捲入神識幻境內了?」
我點頭,君揚又道:「魔尊必是有所執念,我本以為你入神識幻境能解開他的執念,現在看來並沒有。」
他已經救下了柳若,執念怎麼會還沒解開?
我道:「那現在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君揚道:「崑崙山巔,千年雪蓮。」
我一頓,君揚道:「魔界已出動去取了,但大概不會太容易到手。」
這並不是問題。
崑崙山上的千年雪蓮似乎只有一株,早就被摘了,這些年也不曉得有沒有新的。
我又看了一眼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