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說:「你盯著我幹什麼?不會因為太感動,更加喜歡我了吧?人仙殊途,這句話是說給你聽的!」
我:「……」
晏安頓了頓,又說:「我的壽命比那妖怪還長,若我好好修煉,可與天地同壽,而你,一生只有幾十年。就算我屈尊與你在一起,幾十年後你也不在了。」
我隨口道:「不是有轉世麼。」
晏安吃驚地說:「你還真貪心,這輩子不夠,還要生生世世麼?」
我扶住額頭:「當我沒說。何況喝了孟婆湯,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誰料晏安隱有怒氣:「什麼?不記得?我一個神仙陪你在凡間如此艱苦的環境下待了這麼久,你還想忘記?」
我:「……」
我終於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不管是晏安還是魔尊,雖性格大變,但唯一不變的是他們都非常不講道理。
我道:「這怎麼能怪我,我若有下輩子,投胎成什麼都不一定呢,還能記得上輩子的任何事嗎。」
何況,柳若沒什麼下輩子了。
晏安盯了我一會兒,忽然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困惑地跟在後頭,卻見院子裡正好坐著圓慧和灼華,兩人正在對飲,灼華盯著圓慧,明月皎潔,卻不如她眼中情愫一片。
見我和晏安出來,圓慧起身:「柳兄,柳姑娘。」
晏安說:「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圓慧溫和地道:「沒有。」
灼華則用表情表達「有」。
那藍衣小師妹正好從屋子裡走出來,看了看我們這狀況,立刻轉身回屋,將門給關上了。
我:「……」
晏安看向灼華:「你之前說,你打算釀一種可以讓人想起前世記憶的酒?那以後我可以來找你討要嗎?當然,我會支付報酬的。」
灼華奇怪地看了他幾眼,最後說:「可以。」
晏安勾了勾嘴角:「行,那我就先說聲謝了。」
灼華說:「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釀出來,也不知道那時候還記不記得你了。我每天要看很多人在山上來來往往……」
晏安說:「這個沒有關係,你不用記得我。只要你的酒是能換的,那我總有辦法。」
他得意地轉身,將我拉回房內:「只要有這種酒,你就能想起我了。」
我撓了撓頭:「可是那不是讓人想起重要的事情的嗎?我也未必能想起你啊。」
晏安沒說話了,沉下臉看著我,我想起柳若是喜歡晏安的,只好解釋道:「我將來萬一和普通凡人成親了,那肯定是未來的相公比較重要啊。」
我覺得這番說辭合情合理,然而晏安顯然不這麼認為,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將手背在身後,踱步兩圈,最終道:「好,柳若,算你狠。」
我:「什麼?」
晏安用一種破釜沉舟的語氣說:「我娶你。」
我:「……」
我剛剛說了什麼?
怎麼就忽然要娶我了?
我愣愣地看著晏安,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忽然下此決定,晏安背對著我,重複了一遍:「雖然人仙殊途,且我對你毫無感情,但……我娶你。」
我說:「你不用娶我。」
晏安猛地回頭,眸中一縷紅若隱若現:「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我,第一次見我就要我娶你嗎?」
我沉吟片刻,以最無懈可擊的理由回答:「你對我毫無感情,我不想勉強你,更不想以恩挾你。你儘早迴天界吧。」
晏安忽然伸手,將我往牆上一推,兩手撐在我身側:「我說了我要娶你。」
我:「……」
下一幕,場景忽然轉變,我身著一身紅色衣裳,端坐在一個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