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言目中無人的狂妄,讓商迦臣的拳頭驀地握緊。
他面無表情,視線幽冷,漆黑的眼底沉了沉,薄唇抿成了沒有弧度的直線,聲線淡漠:
“好了,你們繼續工作吧,剛才我和林總的對話,希望你們所有人都當沒聽過。”
商迦臣淡淡交待了一聲之後,轉身走出了三組的大門。
望著商迦臣高大卻落寞的背影,原本一直坐在地上的楚阡陌,立刻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她不顧沈佳晨的阻攔,毅然追出了門外。
當看到商迦臣步履沉重地走在幽深的走廊之上,楚阡陌心裡忍不住一陣得意,可是口中卻故作驚惶地喊了一句:
“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楚阡陌嬌滴滴的聲音在整個長廊裡迴盪著,商迦臣驀地站定腳步,他猝然回頭。
當看到楚阡陌如同一株煢煢孑立的小草一般無助地站在那裡,清純的臉上透出滿滿的歉疚之時,他的心猛地一疼。
今日種種,表面上看,皆是因她而起,可事實上,商迦臣卻是有心想要藉此機會打壓林氏父子的勢力,避免他們在涵雅愈加猖狂下去。
所以,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小女人,其實不過淪為了他們戰火下的炮灰。
可是她卻天真地以為,一切真的是她引發的……
商迦臣靜靜佇立在原地,他目光淡淡地望著楚阡陌,他很想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告訴她這一切其實與她無關。
但是走廊上人來人往,耳目眾多,他儘管心疼,但是他不能這樣做。
他轉身離去,留給楚阡陌一個孤寂又冷清的背影。
楚阡陌原以為自己這一番逼真的演技,會愈發激起商迦臣心底的憐憫。
可是當商迦臣轉身那一刻之時,她卻忽然驚覺,或許自己自視過高了……
商迦臣那麼深沉的人,她曾經用了十餘年都沒有看透他,如今短短几天而已,她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能捉摸透他的心意?
歉疚的神色漸漸從她的臉上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蝕骨的恨意。
她下意識撫上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暗自在心裡對自己說:商迦臣,林敬言,林淑靜,林宏陽,你們今日對我種種,他日我一定加倍奉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本色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裡。
一身深藍色手工高定西裝的帝青,正矗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他眉頭深鎖,目光緊盯著對面那棟在陽光下通體碧藍的玻璃體建築物,目光悠遠而綿長。
一隻羽毛通體金黃的白玉金絲雀,正安詳地棲息在他的肩頭。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給整個辦公室裡染上一層淡淡的金黃,席灃推門而入的聲音,驚動了帝青肩膀上的那隻金絲雀,惹得金絲雀驚惶地叫了兩聲。
帝青把金絲雀從肩膀上挪到手掌心,他轉過身來,小心翼翼撫慰著手中這隻漂亮的小鳥,聲音格外地低柔:
“二百,不必害怕,來的人是你席哥哥——”
“真服了你了,萬年不找女人,對一隻鳥如此溫柔,莫非你天生就是禽獸?”
席灃見他如此輕柔地安撫著金絲雀的情緒,於是笑著打趣道。
豈料,他話音剛落,下一秒,那隻在帝青手掌心的鳥兒突然間朝著他飛過來,華麗麗地往他的肩膀上奉送上一坨“大禮”。
席灃驚得作勢要打它,但這隻鳥卻像是有靈性一般,惡作劇之後立刻,飛到了帝青特地為它打造的純金鳥籠裡,撲閃著翅膀在籠中瞪著圓圓的眼睛,望著這兩個氣度不凡、各有千秋的高大男人。
“不要隨便拿我的二百開涮,否則下次遭殃的,就不僅僅是你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