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安的寢殿裡,跪了一地的人,有太醫,有宮人宮婢。
皇太后震怒,命人將棋白琴白綁在院中,要施杖刑。
“你二人交出半夏,饒一死。”
皇太后轉身看看躺在床上昏迷的陳佑安。
“我在。”
眾人尋聲望去,院門口站著的人正是半夏。
半夏顧不得禮儀,直衝殿內床前。
皇太后剛要阻止,蘭芝姑姑在旁邊悄悄扯了扯皇太后衣裙。
蘭芝姑姑命人搬來一把太師椅,鋪上軟墊,安撫皇太后坐下。
眾人跪在地上,連呼吸都很小心,生怕被皇太后察覺。
半夏把脈,心中疑惑,再檢視紅線。
紅線竟然消失了。
她長舒一口氣,陳佑安的命保住了。
半夏請太醫為陳佑安施針,一盞茶的功夫,陳佑安醒轉。
“恭喜陛下毒素已清除。”
太醫把脈後,跪下回稟。
皇太后的心終於落下,她對這個皇孫沒有太多感情。
之所以緊張,是因為涉及皇權更迭,不能出問題。
陳佑安睜開眼,有點迷茫。
這是哪裡?我是誰?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稱陛下,難道我是皇帝!
他起身在滿屋搜尋,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半夏瞧出陳佑安的異常,“陛下,還有哪裡不舒服?”
陳佑安看看問話的女子,雖不記得是誰,卻比其他人親切許多。
用手拍拍腦袋,試圖想起什麼,卻頭疼。
皇太后緩步走到床前,看著陳佑安。
陳佑安也不行禮,一臉茫然。
“陛下這是?”皇太后有種不好的感覺。
半夏走到皇太后身邊,低聲道:“陛下可能失憶了,別……”
皇太后的身子微微晃動,半夏伸手扶穩。
她穩住心神,只說陛下需要靜養,所有人退下。
命人給棋白琴白松綁,讓二人守在殿外。
寢殿裡只剩陳佑安、半夏,還有皇太后和蘭芝姑姑。
陳佑安看著眼前這位貴婦人,讓這女子跪下問話。
他不動聲色暗中觀察兩人對話。
皇太后壓低聲音道:“太醫說陛下餘毒已清,為何這般?你究竟給他吃了什麼?”
半夏抬眸看向皇太后,“回稟皇太后,解藥有副作用,但只是暫時的。”
“你還狡辯!”皇太后震怒,有副作用還敢給陛下吃。
“來人……”
“皇太后,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陳佑安要起身阻攔,皇太后和半夏以為他恢復記憶,同時問。
“你想起來了?”
陳佑安搖搖頭,“沒有,只是……”
他抬手指向半夏,“我信她。”
半夏的睫毛溼了。
皇太后轉念一想,還得依靠眼前這女子治病。
“從現在起,命你寸步不離皇上,直到恢復神智。”
半夏行禮,“民女遵命。”
皇太后站起來,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半夏,示意蘭芝姑姑。
“命人看緊點。”
皇太后帶著眾人離去。
殿內只剩半夏和陳佑安,陳佑安看上去很侷促。
半夏命人送來粥,要親手喂陳佑安。
沒想到,陳佑安不習慣這麼親密的動作,端起碗自己喝。
半夏見陳佑安因為失憶,和她生分許多,也不強求。
照顧陳佑安躺下,她便坐在床邊的軟榻上。
陳佑安問一句,她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