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陳佑安看著離去的眾朝臣背影,扶額搖頭。
半夏端著托盤進殿,將新沏的茶放在陳佑安面前。
還有一碟梅花酥,陳佑安眼前一亮。
捏起梅花酥端詳片刻,輕咬一口,閉上眼十分享受。
半夏:“很棘手?”
陳佑安睜眼,眸色沉沉。
“有點,這次北離犯邊有點古怪。”
“古怪?”半夏不解。
“上次陸廣已肅清邊關,按常理,不會這麼快捲土重來。”
陳佑安停頓後繼續,“畢竟戰敗,元氣大傷,不可能這麼快恢復。”
“可的確是北離的軍隊滋擾邊關,這一點暗衛訊息已確認。”
帝后正說話間,陸廣求見。
陸廣跪下行禮後,便開門見山。
“臣願領兵出征。”
陳佑安擺擺手,“不可,佑初公主已有身孕,朕不能讓你再以身犯險。”
半夏也勸阻,可以再商議其他辦法。
陸廣看著半夏,面露焦急之色。
“我不去,他就要去啊。”
半夏一愣,聽陸廣繼續說。
“他是一國之君,御駕親征可不是小事。”
半夏才明白,轉頭看向陳佑安,眼中滿是探詢。
陳佑安輕咳一聲,“你小子,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本想瞞著半夏,結果被陸廣捅破。
半夏睨一眼陳佑安,語帶心疼,“你不該瞞我的。”
“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陳佑安見半夏說到後來有了委屈之意,才發覺自己想偏了。
眼前的女子不喜欺瞞,不喜替她做主的呵護,她要的是比肩而立。
“這次御駕親征,一是想震懾北離國,二是想去北地看民情,探查清楚問題所在,也好還邊關安穩。”
陳佑安面色不顯,是對半夏和陸廣說,也是解釋。
“父皇重文輕武,如今留下可用的武將寥寥無幾。”
“陸廣,我此去,你暫緩回淶陽,守衛京城,也可以讓佑初安胎,免受顛簸之苦。”
陸廣知陳佑安向來主意篤定,帝王自有他的考量,便抱拳領命。
慈寧宮。
皇太后聽聞陳佑安要御駕親征,宣召宗親來商議。
可這些人吵嚷半天,也給不了皇太后滿意的答案。
皇太后本想看看宗親中,是否有領兵的將才,哪怕身份低微,都可以破格提拔。
沒想到,這幫人不僅自己朝後退縮,還無人舉薦。
眼看著宗親吵成一鍋粥,甚至到了互相挖坑指責的地步。
“皇后駕到。”一聲通傳,讓所有人止聲,跪下行禮。
半夏走進殿內,示意眾人起身。
緩步來到皇太后身邊,伏身行禮。
皇太后示意半夏坐下,指指下首那些宗親,輕嘆氣。
“皇祖母疲累,各位先回吧。”
半夏揮揮手,眾人如釋重負,行禮退出慈寧宮。
皇太后見眾人離去的背影,似都長舒一口氣,心中更是憋悶。
“皇上要御駕親征,你也不勸阻?”
皇太后看向半夏,雖知不能抱怨,卻還是把那三分火氣對著半夏發出來。
半夏起身行禮,“皇祖母莫怪,皇上的脾氣皇祖母最是瞭解。”
“若是皇祖母都勸不住,孫媳更是不行了。”
皇太后本就是無理怨怪,見半夏不惱,還耐心哄她,便也沒了火氣。
半夏見皇太后面色和緩,便示意跟來的婢女。
開啟帶來的食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