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陳佑安恭敬地回一句，眼睛隨穆清帝的棋子落位。
穆清帝這一招似有把陳佑安逼到絕境之意。
“蒙頂石花，產於蒙山，四萬餘芽頭才得一市斤幹茶。”
陳佑安心思都在棋盤上的廝殺，沒太聽穆清帝論茶。
“這茶只有皇帝有，如今我可以給你，但日後呢？你如何得？”
陳佑安落下一黑子，才看向穆清帝。
穆清帝的眼眸深邃，語帶機鋒。
“身為臣子，能喝到便是恩賞，喝不到也是常情。”
陳佑安大概猜出父皇的意思，可他不能問。
“孤的身體不似從前，這麼多年過去了，孤還是不能信他們。”
陳佑安知道，父皇口中的他們是皇后和太子。
半夏已隨宮人入宮，走到御花園的鏡湖邊，迎面遇見了蘇婉儀。
蘇婉儀讓引導的宮人退下，宮人猶豫似有不甘心，卻也悄然退下。
“不是皇后召見，是你？”
半夏不想再與蘇婉儀糾纏是一回事，見到心中不悅是另一回事。
蘇婉儀上前一步，眉眼嘴角皆是不屑。
“不是我，也不是皇后，是太子。”
“太子？”
半夏實在想不出，太子找她的動機。
蘇婉儀見半夏一臉平靜，酸澀在心中瞬間翻騰。
昨日午後，她帶了點心去書房找太子，正巧看到有皇后的宮人在書房。
蘇婉儀放慢腳步，聽到太子交代宮人，明日召見半夏入宮去御花園見面。
後面聲音越來越低，蘇婉儀聽不清，轉身便走。
因為有比送點心更大的事情等著蘇婉儀。
蘇婉儀一想到曾經的學長對半夏痴迷，便一身冷汗。
太子不是學長，可也不能讓太子重蹈覆轍。
蘇婉儀明明佔了先機，難道又要輸給程半夏嗎？
不能，絕不能。
蘇婉儀先太子來到御花園等著半夏。
果然，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真的來了。
蘇婉儀聽半夏說話，也立刻明白，太子假借皇后的名。
還好，半夏對太子無意。
蘇婉儀鬆一口氣，可她也不想放過收拾半夏的機會。
半夏一直在觀察蘇婉儀的神情變化，自知不是久留之地，轉身欲走。
蘇婉儀上前揪住半夏，朝著一邊推過去。
太子妃和王妃落水了。
蘇婉儀的動作太快，周圍的宮人都沒反應過來。
只看到貴人們落水，便呼喊奔走救人。
半夏不會游泳，她自小落水過，有陰影，入水便知糟糕。
蘇婉儀會游泳，在落水的一瞬間，蘇婉儀使勁推半夏。
半夏距離湖邊更遠一些，眼看著蘇婉儀已經遊向湖岸邊。
宮人拉蘇婉儀上岸，立刻有宮女拿來披風裹住蘇婉儀。
蘇婉儀指揮宮人救半夏，聲音很大卻不見人下水相救。
半夏一連喝了好幾口水，身體也在向下沉。
她努力仰頭看向水面，只有陽光折射的光，讓她覺得好像可以再回到現代。
一個身影在不遠處躍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