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安看向半夏,嘴角盡顯嘲弄。
半夏的心似有東西絞在一起,呼吸都有點不暢了。
“五歲的孩童,便有這般堅韌心性,你母親是欣慰的。”
“是有點怨恨母親,為什麼要丟下我,自己不想著不保護我,反託付給旁人。”
陳佑安輕輕嘆息,眼眶熱辣,不想半夏看到,仰起頭拼命憋回去。
半夏知陳佑安酸楚,便不看他。
“後來長大漸漸明白,這是皇后的陰謀,母親是為保護我,做了交易。”
“父皇那麼喜愛母妃,母妃吞金而亡,仵作一眼便知。”
“可父皇只是厚葬母妃,對外宣稱得急症暴斃。”
“在這個皇宮還有父皇不知道的秘密嗎?只能說父皇默許皇后做事。”
陳佑安的拳頭落在床框上,半夏眼瞧著手背滲出血。
半夏去找藥粉和包紮之物。
“查出來,皇后害你母妃的原因嗎?”
半夏一邊上藥包紮,一邊輕聲問。
許是這疼痛,讓陳佑安回到現實。
“查了很多年,沒有頭緒。”
“那晚就是去太傅府中,想查探端倪,畢竟那是皇后的孃家。”
“不想太傅府中豢養有死士,這一點倒是太過蹊蹺。”
“太傅可是出了名的賢德仁義,旁人豢養死士不足為奇。”
“若不是親眼所見,是想不到太傅也豢養死士。”
陳佑安說完,半夏也包紮完,洗手再坐回來。
“王爺,淑妃是用命換你生,好好地活下去,是她的心願。”
“真相和正義或許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
半夏也不知為何,會對陳佑安冒出這樣的話。
她也是告訴自己。
“如今你能把心結說出來,治癒夢魘症也不難,相信我。”
陳佑安不顧手疼一把抓住半夏的手。
“治好夢魘症,你還走嗎?”
這一刻陳佑安失態了。
半夏看看陳佑安,低下頭。
“當然要走……”
“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後宅的生活。”
這是她的心裡話,陳佑安看到半夏的眸子發亮。
陳佑安心有不甘,促狹意又湧上來。
“遲了,你知道我的秘密,走不了了。”
“啥,陳佑安!你出爾反爾,不是東西。”
陳佑安一臉正色。
“我不是東西啊,我是王爺!”
“你,你無恥。”
半夏一遇到陳佑安不正經,便不知如何應對。
本有的心疼之心,全沒了,拿去餵狗。
半夏推開陳佑安,拉開被子便睡。
這出府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太子妃又又召見側王妃。
半夏拿到請帖,只覺得蘇婉儀真是不消停。
半個月前,宮中傳出太子妃懷孕的喜訊。
安生做太子妃不香嗎?
半夏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可這東宮,還是不得不走一趟。
陳佑安告訴半夏,只管去不用怕,他今日也入宮,父皇召見。
半夏到宮門口,才知今日是去皇后的正陽宮。
這次她讓麥冬跟隨,也吩咐人給陳佑安傳訊息。
半夏和麥冬隨宮人入正陽宮大殿,宮人便退去,殿內卻無一人。
正在疑惑之時,蘇婉儀緩步從紗帳後走出來,拿著一杯茶。
“程半夏,你可知這是什麼?”
麥冬不解,大小姐怎麼喊程半夏,看半夏也無任何反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