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半夏便察覺不大對勁。
倩娘院中空無一人,寢屋房門緊閉,燭火一閃一閃印在窗紙上。
半夏靠近房門,只聽裡面傳來倩娘嬌喘的聲音。
“王爺……王爺……奴家……”
半夏倒吸一口氣,立刻反應過來,轉身準備離去。
今晚這訊息,不知道是誰要引她來此,是何居心?
跟在身後的大麥兒,嘴巴張得老大,被半夏拖著走。
半夏轉身剛走到屋角,一個身影擋住她的去路。
“你……”
半夏和大麥兒連驚呼的聲音都沒了,這不是王爺嗎?
那屋內……
陳佑安一身玄色衣袍,擺擺手,示意不要出聲。
“我帶你看一場好戲,好好認識一下你這個親妹妹。”
陳佑安嘴角扯了扯,似是不屑,拉起半夏的手摺返。
“那屋中到底是誰?”
陳佑安瞪著眼睛就像不認識半夏一樣。
這個女人的重點怎麼是別的男人。
半夏看陳佑安不言語,再聽屋中似有男子聲音。
她著急氣力也大了很多,掙脫陳佑安的手,推開門就進屋。
屋中屏風後隱約可見一片旖旎。
半夏衝到床前,推開正要欺身上去的男子。
看到躺在床上的倩娘,臉頰潮紅,兩手還在胡亂抓著自己的衣衫。
眼含春色,嘴裡呢喃。
半夏趕緊喊大麥兒來,用被子裹住倩娘。
自己去擰了溼毛巾,捂在倩孃的臉上。
倩娘漸漸安靜下來,只是人還沒醒。
那男子被推到一邊,眼看著進來一行人。
強忍住心頭的火,看向棋白。
棋白擺擺手,那人灰溜溜出了屋子,一溜煙出府而去。
半夏喊來平時伺候倩孃的婢女,交代幾句,便帶著大麥兒離去。
走出屋門,站在廊下,抬眸看向清冷的月光,似覺疲憊。
陳佑安跟著走出來,並肩而立。
他揮揮手,棋白關上屋門,招呼著一眾人都散去。
“王爺,究竟為何?”
半夏看向身側的陳佑安,面有不愉。
“算了,還是去你書房說吧。”
半夏不等陳佑安說話,抬腳向院外走去。
陳佑安看著半夏的背影,眸光一點一點冷下去。
書房。
半夏走進書房猛地轉身,跟著進屋的陳佑安避之不及,打一個趔趄。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為什麼?”
半夏這一路行來,基本已經理清楚思路。
“這明明是她做局,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陳佑安撩袍坐下,自顧自倒杯熱茶喝下,然後看著空茶碗。
“是她先給我下藥,我只不過還回去。”
“還回去?你既然提前知道了,阻攔就好,為何要毀她名節。”
“你不喜歡大可以告訴我,讓她出府就好。”
陳佑安不解道,“她可是覬覦你的夫君啊,你不生氣她,倒來怪我?”
他平日一向自持,不讓旁人察覺自己的情緒變化。
可此時,陳佑安覺得氣血翻湧,聲音也像天邊的烏雲一般越來越低。
“那個男人是你找來的?這世道,女子一旦失身,就得嫁給這男子。”
半夏根本沒看陳佑安的臉色。
在她看來,這一次陳佑安過分了。
“那男子是棋白找來的,是個屠戶,嫁人也不虧她。”
陳佑安下意識地說出棋白,門外的棋白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