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酒。”
“非是如此。”
劉牧搖了搖頭,從蘭錡上摘下丈八馬槊,單臂向前猛刺,說道:“此戰之後,陛下準我回陳國,一個驃騎將軍,且擁有赫赫戰功,加上宗王之子臨駐洛陽,是任何天子不能容忍之事,唯有下放地方才可以。”
“老奴明白了。”
劉忠眼眶一熱,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回家了!
“對了。”
劉牧收起馬槊道:“到了陳國,讓我父王早日備下慶功酒,等我回來與陳國同賀,並擬下恩賜仁政。”
“是。”
“世子必定大捷。”
劉忠抹了把老淚,躬身退出大堂。
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為了告訴天下人,這場戰爭必定大勝。
大漢沒有選擇,劉宏沒有選擇,劉牧更需要這場戰爭,來穩固自己於天下人心中的信念。
司隸校尉府外。
荀攸,戲志才持著燈籠慢行。
司隸校尉四個字,是他們宵禁夜行的倚仗。
“公達。”
“我有很多事不解。”
戲志才腳步突然一停,神情複雜的說道。
“說吧。”
荀攸淡笑一聲。
戲志才深吸了口氣,回望了眼司隸校尉府,說道:“秋天西寇入侵,陛下為何不早些啟用世子,畢竟我們在洛陽耽擱了近乎一年時間。”
“恩賜。”
“陛下的恩賜太重,滿朝公卿不會同意。”
荀攸淡淡道:“唯有迫在眉睫,刀鋒凌骨,朝中的公卿惶恐,才不會抨擊,不會死諫讓陛下收回恩賜,你以前敢想一萬鐵騎為宗王之子親軍嗎?”
“不敢。”
戲志才搖頭道:“陛下為何如此恩賜?”
“我也不懂。”
“大概,這就是天心難測吧。”
荀攸目光悠長,複雜道:“或許陛下並非我們看到的那般昏庸,亦或者他昏庸依舊記得大漢,想要為這支離破碎的大漢,留下不滅的火種,當天下崩裂之際,公子牧之名會成為所有百姓心中的念想,統御龍驤,振臂一呼,乾坤重塑,大漢依舊,此為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能嗎?”
戲志才因這番猜測而發笑。
“一切皆有可能。”
荀攸意味深長道:“沒有走到一定的層次,我們覺得荒謬的決策,實則是他人深思熟慮過後的最優解,我們窺一地沾沾自喜,卻終究為臣,天子俯照天下,看似昏昏碌碌,可他卻是整個大漢最具有權勢的人,莫要小瞧任何人,更要學會謙卑。”
“當得。”
戲志才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一夜無話。
晨霧,早發於大地。
薄涼的霧氣,讓人覺得肅殺蕭瑟。
卯時之際,一萬鐵騎奔騰,朝著長安方向發去。
領頭之人,赫然是披甲懸刀,駕馭白曦的劉牧。
大軍途經洛陽城門正面之際,劉牧右手擎天一握,朝著城樓方向揮下。
呼啦,馳騁的軍列中,獵獵狂風嚎啕。
一面,又一面的龍驤旌旗驟然豎起,旗面被大風捲的如同驚雷炸響。
“龍驤。”
“驍勇之士,動如驚雷啊。”
城樓上,劉宏雙眸深邃,扶劍而笑,數十年未曾出現過的燦爛。
旌旗滿營,隨著一隻手臂朝著洛陽彰顯驍勇之勢,果然每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金戈鐵馬,連他都有些熱血沸騰。
“龍驤,壯哉,大漢,壯哉。”
“奴婢,熱血沸騰,想要大吼一聲。”
隨行的蹇碩有些顫慄,激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