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都起了名字!
說起來北宋的幾個詩人還為了夏季的竹抱枕到底該叫【竹夫人】還是叫【竹奴】寫詩吵過,就連冬天的熱水袋是叫做【錫夫人】還是叫【湯媼】也糾結過。
比起這些……呃,只是給房子起個名字應該還挺正常的。
木白露出的慈愛笑容只維持到他們讓自己起名為止。
“起名字……”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木白毫不猶豫地說道,“就叫一號宿舍啊,以後如果人多有需要的話還能叫兩號、三號。”
眾人:“……”
眾人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就像是突然發現一群文人中有一個武將一樣,就連他懷中的木小文都詫異扭頭,不敢置信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咋了嘛?
眾人不予置評,重歸討論的時候,這些人不約而同地將木白完全撇除在外,就連王紳都收拾好了心情小心地卷好父親的文章加入了討論隊伍。
“此處多以杉木為材,杉香沁人,加之有墨香,不如就叫杉墨齋如何?”
“不妥不妥,做人還是要謙虛些,齋有些太大了,我覺得宅字不錯。”
“居也不錯,聽著很是溫馨啊。”
“那我倒是覺得館字不錯,雅緻。”
“那還不如叫室呢,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多有韻味啊!”
木白:= =
宅、齋、居、館、室有啥區別嗎?不都是代表居住的地方嗎?關鍵還應該是前頭的定語吧喂!你們文人也太糾結了吧!
“你們不確定的話不如抓鬮啊!”木白小聲提議,“每人寫一個,抓到哪個就哪個唄。”
眾人震驚看他:“此等大事,怎可如此兒戲?!”
行叭。
木白默默坐到了同樣被開除討論資格的哈拉提身邊,兩人一起坐到蒲團上烤起了栗子,背影相當寂寥。
“其實,我覺得舍字挺好的。”哈拉提一邊用火鉗翻動炭火一邊說,“漢人不是一直說寒舍寒舍來自謙嘛?這更有家的感覺咧。”
無論是在異鄉也好,在雲南也罷,哈拉提都沒有一個自己的家。或許他只是隨口一說,但這無意間洩露的一絲絲脆弱,聽得人心頭有些發酸。
在決定陪著木白等人上京之後,哈拉提連自家的羊群都給賣了,比起同樣沒有根,卻還有弟弟、先生和師兄的木白,他現在就像是紙鳶一般,只有一根細細的名為【故土】的線是他最後的牽絆。
木白猛地站了起來,大踏步走向了熱烈討論到距離打起來還有一線之隔的眾學子:“諸位,我有個想法。”
他吸了口氣,正色道:“這處居所本身是我們不得已而建的應急之所,我覺得與其用各種高大上的詞彙去描述它,不如取個最貼切的名字來記住它的存在。”
“無論是因為資金不足,不得不使用最廉價的杉木、破布做原材料隔斷也好,還是這書籍其實是他人所贈,大家手裡頭的其實是手抄書,亦或者此處只是一遮風避雨連個洗澡都沒辦法的寒舍,都不要加以美化。”
“因為這裡是我們起步之處,亦是我們
“弟弟啊!為兄來看你們啦!”一大早,剛剛擁有新名字的小倉庫前便響起了敲門聲。
單手拽著一頭正心心念念想要去邊上泥地裡打滾的驢,露出八顆牙的燦爛笑容的傅忠在大門口刷滿了存在感。
“小同學你好,我是木白木文的大哥,來找弟弟的。”傅大哥同開門的青年抱拳行禮,英姿颯爽的模樣很能博人好感。
然而,在他面前的蒼白書生顯然不吃這一套,青年只是淡淡看了這擾人清夢的男人一眼,同他還禮後指了指室內示意他要找的人在裡頭,便側跨一步讓開了位置。
然後,這青年整個人步履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