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宋湛從小就很乖巧,未讓他操半點心思,處理政務也是井井有條。
宋湛收回視線,苦澀一笑,“還是老樣子,鐘太醫和幾位大夫日夜顛倒的替兒臣配藥,是兒臣不爭氣。”
西越帝拍了拍宋湛的肩,“湛兒,你是西越太子,身負重任,不能輕言放棄,過些日子朕就送你離開盛京,召集名醫替你醫治。”
“父皇,眼下這個時候兒臣不能離開盛京……”宋湛微訝,自從上次大戰以後,西越正處在恢復階段,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哪能將一堆爛攤子交給西越帝一個人呢。
西越帝年輕的時候傷了身子,時常頭疼難忍,無法處理政務,多少太醫束手無策,一拖就是十幾年。
“湛兒,不如讓你二弟來西越如何?”西越帝忽然問了句。
宋湛怔了下,“二弟若能來自然是好,只是咱們虧欠了二弟太多,如今二弟安穩了不少,卻因咱們的私事耽擱二弟,兒臣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宋湛一臉認真的看著西越帝,“父皇,並非兒臣貪戀太子之位,若二弟開口,兒臣願立即讓位,只要能保西越江山穩固,兒臣死而無憾。”
西越帝欣慰的笑了笑,又叮囑了宋湛幾句,說話間宋湛身子晃了晃,從嘴角溢位一口烏黑的血,精緻的眼眸緊閉著,栽倒在侍衛懷中。
“快去請鐘太醫!”西越帝臉色大變,侍衛立即出門將鐘太醫帶來,鐘太醫跪在地上替宋湛診治,臉色越發的凝重。
許久,西越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鐘太醫,太子如何了?”
鐘太醫深深的嘆息,“皇上,不能再拖了,太子身子已漸漸衰敗,體內毒素若不加以控制,只怕危矣。”
西越帝臉色驟變,情緒有些不穩,“一定要想辦法醫治太子,絕不能讓太子出事!”
“湛兒!”趙皇后一進門恰好就聽見這句話,由宮女攙扶著進門,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床榻前,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皇后……”西越帝愣了下,沒想到趙皇后會突然趕來,一時有些猝不及防。
趙皇后撲通跪倒在地,緊緊拽著西越帝的手,聲音都沙啞了。
“皇上,臣妾求求您就讓湛兒離開宮裡吧,臣妾可以陪著湛兒一起離開,對外宣稱臣妾身子不適,需要靜養,太子一同作陪。”
趙皇后日日提心吊膽,都沒睡一個安穩覺,生怕一覺醒來,就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訊息。
宋湛是太子,又是西越帝最得寵的兒子,為了宋湛,西越帝一直打壓別的皇子,宋湛不僅要防著其他幾個兄弟暗算,還要處理政務,這肩上的重擔一點也不比西越帝輕鬆。
宋湛一離盛京,必然會引起懷疑,難保不會有人趁機作亂,西越帝一直在猶豫,直到近日聽聞趙遵來了東楚,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
“你先回去吧,今夜朕就給你一個交代。”
西越帝實在捨不得趙皇后這樣絕望,西越帝對宋湛的在乎不比趙皇后少,不僅僅是為了江山社稷,更多的是父子之情。
趙皇后驚訝的看著西越帝,之前西越帝就一直不肯鬆口,如今倏然鬆口,讓趙皇后大喜。
“將皇后送回宮。”西越帝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