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什麼酷,我聽說……得了白血病的人就要剪光頭髮,你再看看那個女生生無可戀的臉,一定是了,多可憐。”
………
他抬頭看了眼,
校友瘦成一道閃電,背卻挺地筆直,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大樟樹枝葉繁茂,風吹過來的時候,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像是大自然演奏的悅耳動聽的音樂。
手裡的那張五十已經被捏皺,想了想才捋直放進錢包,尤東尋邁開長腿跟上去。
“嗨。”他嘴角一側輕挑,儘量讓自己的一切都顯得自然,“校友支付寶賬號多少啊,我把車錢轉給你。”
並肩走著走到樹底,餘夏側過臉,微微揚起頭,盯著尤東尋看。
半晌,像是陳述一個事實,她相當認真地告訴他:“不用,我有錢。”
“………”
頓了頓,她又道:“我請你。”萍水相逢皆是緣,江湖相見以後也多個朋友。
“……………………………………………………………………”
這話他有點沒法接,尤東尋抿著唇將視線投向別處,公告欄那邊人越聚越多,乾等著也不是辦法。他側頭覷她,問:“你叫什麼名字,我過去順便給你看一下。”
那敢情好,餘夏眸子亮了亮。
有點開心。
“餘夏,我叫餘夏。”餘夏果斷報出自己的名字,停頓兩秒,禮貌地道謝,“那真的麻煩你了,非常感謝,同學。”她在心底感慨,不收車錢是對的,江湖道義瞬間就體現出來了。
“…………不客氣。”
這般鄭重的謝謝尤東尋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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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8)班,
我們同班,都在高一(8)班。
五分鐘後,尤東尋小跑過來,嗓音淡淡,跟她說她在哪個班級。
在陽光下,他的小卷發稍稍泛黃。
餘夏有點看呆,她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後腦勺。
啊,好像……
同學的髮型比她的酷。
高一的教學樓離操場近,是新建的一幢,裡面的設施裝置都是嶄新的。
也有個文藝的名字――泉思樓。
代表五中的學生個個才思泉湧。
每一幢教學樓都有個厲害的名字。
按順序,八班在三樓,爬樓梯也是體力活,兩人把行李箱卸下藏在了一樓樓梯口,簡簡單單地揹著個揹包帶上錄取通知書就上去了。
尤東尋拖著步子跟在餘夏身後,到三樓的時候他把揹包通知書交給餘夏,拜託她幫忙拿到教室,自己則拐了個彎進了廁所。
“………”
說是九點正式報道,還是有很多人提前到了,餘夏走進教室就看到已經有十幾個人坐在座位上,三三兩兩地在閒聊。
最後一排的男生看到她,還歪著頭痞裡痞氣地道:“喲,了不得,都有小和尚下山唸書了。”
另一個男生用手肘頂了頂說話的男生,斜睨一眼,嘴角勾起,搭腔:“你懂什麼,現在做和尚也要有高學歷,誰跟你一樣,傻叉。”
都是拔高了嗓音說的,這一搭一唱的,妥妥地讓餘夏收到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坐在講臺上的班主任。
餘夏腳步微頓,涼涼地掃了他們一眼,一秒後,收回視線,直奔講臺。
“老師,我來報道。”說著,面無表情地將通知書遞過去。
王榮華接過通知書,翻開頁的瞬間又聽到
徐燚搞事情的聲音――
“嘖,還挺跩。”
跩不跩王榮華現在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