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皺著眉,顯得有些進退兩難。
倒是餘夏,心大的很,揮揮手衝自己的丈夫下了逐客令,“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擔心我,再說不是有媽在的麼。”七月份一放暑假,尤媽媽就馬不停蹄地從怡縣趕過來了,以她生過兩孩子的過來人的身份照顧她,可謂是將她照顧地無微不至。
說到底還是怕尤東尋這個糙老爺們兒照顧不好她罷了。餘夏替自己老公解釋,尤媽媽瞪著眼搖著頭表示還是不信。
尤東尋轉過身瞥了一眼在沙發上打瞌睡的季女士,斟酌再三,點了頭,“有什麼事讓媽打電話給我。”
餘夏撇撇嘴,不以為意,“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放心。”
“………嘖。”
………
外面烈日炎炎,不絕於耳的蟬鳴聲更是讓人添上幾分煩躁。
尤東尋才駕車回到學校,剛跟導師在辦公室碰上面,話都還沒有說上幾句,就接到了自家媽媽的電話。
他衝導師致了歉,移步到走廊。
電話一接,就傳來一聲,“兒子啊,你事情忙完了沒啊,小夏要生了。”
“………”尤東尋大腦霎時陷入空白。
尤母還算鎮定,“你說說你,每天都陪著小夏,結果小魷魚專挑你不在的時間迫不及待地要出來,這說明什麼?”
她頓了頓,抬眼忘了下產房上面亮著的紅燈,緊張之餘還知道笑尤東尋,“說明小魷魚跟你不對付,很可能是帶把的。”
一般來講,父親和兒子之間總會鬧點事。
“我馬上過來。”
尤東尋甚至發現自己的聲音在抖。
掛完電話,他走進去向導師告了假。
導師拿著他專案得獎的證書,微怔。
其實,尤東尋算是他帶過的學生中資質最不錯的一個了,就是性子冷了點,跟同期帶的學生不太會交流,剛開學的時候,他都能瞧見女學生眼睛掛在尤東尋身上,直勾勾的,意思再鮮明不過。而尤東尋至始至終都沒有搭理那些女同學。
他沒有老眼昏花,自然沒有錯過尤東尋無名指上的戒指,有次開玩笑,他說:“躲那些女同學,也不必這樣。”他抬了抬下巴,眼睛定在他手上,意有所指。
當時尤東尋輕笑了下,手指撫了撫戒指,淡淡道:“我結婚了。”
從回憶裡走出來,徐州凡發現尤東尋已經離開了,瞧著是把他給急的。
唉,他嘆氣,將本來想要和學生商量的事兒給壓了下去,他其實很想將這個得意門生介紹給自己女兒的,可惜………
尤東尋一路急行,只可惜這個點已經慢慢開始堵車了。
情急之下,他頭一回沒用導航,卻清晰地記得去醫院的那條路。
此時。
產房內的餘夏貝齒咬著唇忍住陣痛,手指揪著底下的白色被單。
白皙的額頭上佈滿了細汗。
一陣痛結束,又得吸氣呼氣,等待下一次的蓄勢待發。
這時候的餘夏有點恍惚。
她又想起了最愛的《西遊記》,閉著眼思考著:為什麼她的孩子不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
耳邊傳來醫生的加油聲:“保持體力,一鼓作氣。”聽著格外悅耳。
餘夏微微掀開眼皮,眸子裡虛著光。在蓄力而發之前,她還有個問題要問,“醫生哇,都說生孩子是去鬼門關走一遭,我害怕。”一段話說完整,就費她很多了勁。
醫生沉默地瞅著她,好半晌,“別怕。”
她嘆氣,更怕了。
她還想問,怎樣生孩子能把孩子生地聰明點,只是剛張開嘴,就被疼痛給弄地忘了一切,她“啊”地叫了一聲。
醫生:“別叫,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