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遠飛快的瞥了他一眼，眼睛裡神色淡淡的，讓人很難猜出他的心情。
上行的電梯裡，兩個男人相隔至少一米的距離，彼此沉默的站著。
從電梯明可鑑人的鏡面映像裡，葉程看著秦修遠那隻捏著門卡的手隨意的插在了兜裡，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容，但是，那種平靜而放鬆的姿態，卻是隻有在家中這種讓人心中安寧的地方才會有的。
看著電梯面板處一層一層上升的數字，到了中段的時候，葉程心中終於按捺不住，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道：“你現在是住在這邊嗎？”
“嗯。”秦修遠微微頷首，只回答了一個字，顯然是不欲多談的模樣。
心緒複雜想了太多的葉程這會兒也有些沒心思搭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便再度沉寂下來。
終於，電梯在對應的樓層停了下來，秦修遠按了一下開門的鍵，直接走了出去，葉程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才跟在後面走了過去。
雖然只來過一次，不過，對於林加可的住處，葉程依然記憶猶新。
他站在秦修遠的身後，眼睜睜的看著秦修遠動作熟練而隨意的開門，換鞋子，然後一副主人的姿態，順便從鞋櫃裡找出一雙拖鞋放在地上給他……
從電梯裡一直到進門的期間，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不過，他們兩個人即使輕微的腳步聲，也逃不過哈士奇和拉布拉多敏銳的耳朵。
葉程反手關上房門，然後換好拖鞋之後，就看到玄關處和樓下門上聯通的對講機話筒已經被碰下來了，正懸在下面，對講機接通的燈也還亮著。
秦修遠伸手把聽筒拿起來掛了回去。
同時，拉布拉多和哈士奇也已經一前一後的“噠噠噠”的從林加可的臥室裡跑了出來，親暱而熟悉的“嗷嗚”了幾聲，順便圍著秦修遠和葉程轉了好幾圈，仔細的嗅了嗅兩個人身上的味道，確認都是熟悉的人之後，這才放心的回到了寬敞的客廳中央在柔軟的地毯上臥了下來。
秦修遠指了指客廳中央的拉布拉多和哈士奇，回頭跟葉程說道：“剛剛應該是聽到門鈴聲，它們兩個直接把聽筒弄下來了。”
“……”葉程默默的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對講機聽筒，再看看那隻個頭大的趴牆上絕對輕輕鬆鬆能夠到話筒的哈士奇。如此一來，剛剛對講機裡傳來的奇奇怪怪的聲音就解釋得清楚了。
秦修遠去廚房拿了個杯子給葉程倒水，完全是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姿態。
葉程坐在沙發上，看著秦修遠出去進來熟門熟路的動作，一時間心情更加微妙了。
“言簡現在還在學校呢吧？”秦修遠也坐下之後，乾脆把話題轉到了李言簡的身上，隨口問了一句道：“過年那會兒他放假嗎？”
“肯定會放的。”葉程點了點頭說道。就不提李言簡他親爹的身份，單是李言簡自己被張大校帶在身邊教著，軍校裡面就算是安排寒假假期值班的，也輪不到他。
只不過，李言簡這次沒能從學校裡面出來，裡面顯然有李國強的意思在。
葉程都能猜到李國強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反正李言簡離開軍校也不肯回家，還不如讓他在軍校裡面老老實實的關著呢，李國強自己有空的時候還能過去溜達一圈，不然的話，讓他有事沒事往秦修遠的住處繞繞，他自己心裡都有些過不去……
“等過年的時候，李叔叔肯定會想讓他回家的。”葉程想也沒想的說道，而且，李言簡只是跟他親爹不對付，但是，長輩那邊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過年的時候給長輩去拜年這件事總是不能忘的。說起來，尤其是在李言簡的外公外婆面前，那大概是李言簡和李國強這父子倆唯一能夠默契十足的在老人面前收斂起那些衝突厭煩和劍拔弩張的態度，就算是裝也要裝成一副沒有任何可以指摘